她问,为什么不救她的兄长?为什么不让她去看一眼她的父皇?
“父皇一生的确杀了很多人,可他没有对不起你们李家,他给你们位极人臣的地位,给你们这样的殊荣……”
“我不想父皇躺在那种地方。鲍鱼之肆,车马遮盖……你们怎么可以狠得下心?!怎么可以?”
李贤再也没有年少时候那种直言不讳,面对她,他甚至失去了当年对高渐离的真诚。
残破不堪,太多的东西给他造成了难以抑制的恐惧。
“我做不到。”他说。
她泪流满面,拔了剑,直冲他砍过去。
他身体反应下意识的就用了荆轲剑法第一式的“一枝独秀。”
李贤看到她袖子里的东西还盖着传国玉玺的印。
“公主殿下手拿诏书,是要来嫁我,还是求我?”
嬴荷华抹去脸上的泪水,她看着他,忽尔戏谑笑道,“这时候,大人你还敢娶我吗?”
他松了她手里的剑,又带着些楚人那般散漫的调子,“公主既然费尽心思的来臣府上了,臣如何不敢?”
“比起婚嫁。我更想求你。”
“求什么?”他眼里全是冷漠。
“放过公子高。”她说。
李贤很是邪气地笑着,“公子高?公主这个弟弟臣都没怎么听过。”
他的目光流淌之中全是深邃的暗色,风流地挑起她的下颚,“呵,公主殿下想要如何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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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荷华望着他,“大人被贬去骊山做监修,这么多年未曾娶妻,是因为什么?你知道父皇还留着赐婚诏书吗?”
他不敢多看她,有些退避,她的质问,他一个也回答不上。
嬴荷华绽开了一个笑,“你怎么连看都不敢看我?”
李贤转过头的瞬间,被这样一个美得惊心动魄的微笑给怔住。
他肖想她多年,可这样一等一的美人,不知为何,竟然在宫中十年不出,凭这样的姿容身段,若她早些出宫,若嬴政让她去联姻,搅乱天下也未可知。
一双眼睛泛着微红的泪光,仿佛从冷水中透出。他在骊山陵里住惯了,习惯光线很暗,但恰好有一抹黄烛掠过她的颈,天鹅一样纤弱得不堪一击。
此时此刻,他莫名其妙的有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单纯得就是那样原始的欲望……
大秦律法森严绝对禁止权色交易,一旦现,贬官事小,直接便是死罪。
可她是他未婚的妻子,一直都是的。
倘若,她愿意放下身段求求他,愿意……
起了风,那抹黄烛摇曳着,更让人感到眩晕。
她竟抬手圈住了他,不在意袍服上残留着外面泥土的腥气,靠在他的胸膛,语气哀柔,似乎忘记了半刻钟前她还持剑砍他。
“父兄已去,世上飘零。荷华孤身一人,性命不过系在颈上。”
一国公主做到这个地步,李贤肉眼可见的一凝。
那声音勾人心魄,她人着实娇小,攥着他袖,仰了脸,眼睛变得潮湿,“我唯有的不过是这具躯体,还请大人庇佑。”
他脑子跟不上本能反应,俯下身吻住她,动作很是生涩,一味想要占据她。
那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一颤,连那颗沉寂已久的心也都仿佛要化开。他游离着,掐住她的腰身,如同衔着猎物,终于攀上她颈项,咬下一排浅红的牙印。
“公主是诚心诚意么?”
他抱她放在榻上,四目相对,她虽然望着他,艳绝的脸上绯色一片,让人心头软,但那双眼里毫无半点情意,除了这个,甚至还有些冷。
但她搂着他脖子,指尖若有若无抚上他的脸,轻轻咬住下唇,做足了可怜情态,“都让你亲了,自是我诚心。”
二十九年来,李贤不曾流连过任何风月,他哪里经过这种撩拨,终究骨子里就带着楚水楚山的悠然与浪漫,头一遭将女子压在身下,想的不是要立刻占有她,而是调情。
他忽然收住她腰身,将她翻了个方向,“臣以为殿下高高在上,更为美貌动人。”
她没料到这个变换,眉下意识一蹙,神色倔强又决绝,她抓住他手臂,掌心全是汗水。
他拢住她腰肢,轻笑起来,“怎么,后悔了?”
“没有。”
他好整以暇,“公主可以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