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杨府庭院,看似热闹非凡,觥筹交错,暗地里却波澜四起。
几位曾在文华殿教导过周元熙和江停的先生也到了。
这几位终究与江停有几分师生情谊在,交谈倒是没有那么多顾忌,说话也坦率自然得多。
第一个来的是教书法的夫子。
老夫子只是拍了拍江停的肩膀,低声道:“好孩子,字如其人,心正则笔正。外任也好,沉心静气,未尝不是磨砺……”
旁边的刘文藻也是笑着接话,“星轨有常,亦有时变。顺时守常,亦待时而动。”话语似安慰。
江停挨个行了礼,又亲自把两位先生送去厅里,等她回来时,正巧碰见板着一张脸的钱景行。
面对这位老先生,江停也得打起精神,“先生来了!几日不见,先生越精神矍铄了!”
若是以往钱景行肯定会骂一句“没个正行”又或是“油嘴滑舌”,但今日他却没说,直到江停靠近伸手扶住他,他才冷哼一声。
江停虽然觉得意外,却也没因此觉得被冷待。
钱景行古板、顽固,墨守成规,甚至有些不讲人情,可说千个万个他的不是。
江停却清楚,他反而是文华殿那么多先生里,少数几个对除了太子以外的学生尤为上心的。
两人往府内走,钱景行最终还是开了口,“江停,我问你,你对雍州可有什么看法?”
江停讶然了下他竟然会如此直白的问这个问题,笑了笑道:
“先生不必担心,学生都明白,雍州乃国之大郡,河西更是咽喉要道,学生觉得那是极好的地。”
钱景行停住步伐,深深看她一眼,“翰林院本就是培养储相之地,也是参政机要,你可……怨?”
他的声音极轻,却带着千金之重,“你若心有不甘,老夫便帮你,老夫带人联名上书,替你谋划。”
这一下,江停是真的愣住了,都说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钱景行这想法可越了雪中送炭。
若是之前别人说这话,江停不过一笑了之,她背后势力强悍,如此说与其说是情谊,她更觉得是谋划。
可自上次离了太子府后,情况就生了转变。
先是周元熙与曲嘉赐重归于好,而她从那之后就没有与周元熙有交流了,不少人都投来了“注目礼”。
后来,太子府独宠的宦官李福地位开始受到挑衅,周元熙亲自挑选,提拔了好些个太监起来。
盯江停盯得紧的人自然知晓她与李福之间关系有多好,周元熙这个做法,那些人就开始忍不住多想了——也许太子终于和江停有了嫌隙?
在这之后,朝廷任命下来,明升暗降,她又被调去了犯错概率远大于立功的地方。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拉拢她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耗的。
毕竟杨怀达的势力大,但朝廷中又不是真的无人敢与他叫板。
在这样的情况下,钱景行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江停都忍不住升起几分动容。
江停深深作了一个揖,语气诚恳,“先生厚爱,江停不敢忘!”
“然,君高居庙堂忧其民,遣学生于雍州,乃殊恩之重托,学生虽是布衣,亦忧君之忧。”
“今得赴边陲,代天子守土安民,纵世人皆以为苦,学生独以为乐,无怨亦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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