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呼啸着从张家别墅里驶出,围着大门的众人不由一震,一双双八卦的眼睛,紧盯着车窗,不出意料地注视到张鹤瑜的半张侧脸,一阵哗然响起,就连在别墅内的张父都听到了。
张父僵硬地站在原地,脸上的神色算不上好看。
二楼紧关着的房门被人从里面猛然拉开,张母急匆匆冲下来,“老张,怎么回事,你让我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事情由你解决,那鹤瑜怎么会被带走?”
张母是个完全的豪门夫人,未出嫁时,有父亲和兄长护着,出嫁后,有张父在前面,导致她根本没有解决这些事的能力。
她本乖乖待在房间内,可是不知怎么,心里一阵慌,让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克制了许久,张母没忍住去阳台处透透气,正好看到张鹤瑜被带出的画面。
这下张母彻底坐不住了,直接杀到张父身旁,双手紧紧抓住张父的衣角,“你们到底聊了什么,你怎么还让他们把鹤瑜带走,鹤瑜从小到大都没吃过啥苦,警察局那里的环境,他怎么受得了。”
“不行,我得找大哥帮忙。”张母六神无主,下意识打电话找大哥。
“够了!”张父一挥手将张母的手机打掉,“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你这是什么话,我为了救儿子,张淮你一个做父亲的,不想着救儿子,还阻止我找我大哥救儿子吗?”
“我为什么找我大哥,还不是因为你个废物,关键时刻根本靠不住,这些年,要不是有我大哥帮忙,你们张家哪里有如此富贵!”
事关儿子,张母也火了,抬手朝着张父脸上抓挠起来,尖酸刻薄的话信手拈来,将张父的脸皮子往地上踩。
靠媳妇娘家,是张父心中永远的耻辱,这份耻辱如同一根扎入心脏的刺,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减轻,反而越扎越深。
张鹤瑜之所以会对许致汵出手,其中大部分原因都来自于张父的潜移默化。
这些积累多年的怨恨,在接连的打击下,理智一下子崩断了,张父抬手抓住张母的手,将人控制住,抬手便是掐住张母的脖子。
“闭嘴、闭嘴!”他眼睛红得可怕,已经陷入疯魔境界,“靠你们许家?狗屁!”
“这么多年,无论我怎么努力,哪怕取得再大成就,都有人背后说我是许家的狗,这些成绩都是许家给予的,劳资的努力前面都会加上一个张家。”
“凭什么,我的努力一文不值,我恨你们许家,恨不得你们都要死绝了,这样才会有人看到我的成绩,再也不会被冠名为许家的狗腿。”
他嘴上絮絮叨叨吐露着这些年受到的憋屈,手上的力道越的狠,张母双手在他手臂上不断抓挠,渐渐的,手上的力气越小了起来。
眼看着手要无力地滑落时,盛迎娣胆战心惊地冲上来,她努力伸手去掰张父的手。
“快松开,她要窒息了。”
盛迎娣也不想冲上来,但是这会张鹤瑜被警察抓走,张父要是在这会将张母掐死了,那张鹤瑜还有谁来捞,再者,她孩子有个杀了奶奶的爷爷,今后还有什么好前途?
为了张鹤瑜,为了孩子,盛迎娣还是冲上来了。
一声惊喝,让张父如梦苏醒,手上的力道一松,盛迎娣趁机将张母给救了下来。
“咳咳!”
劫后余生,张母捂着脖子大口呼吸,张父清醒过来,尴尬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想要伸手扶张母,被她一把打掉。
张母恨恨看了眼朝夕相伴多年的丈夫,头一次感觉如此陌生,再瞥了眼身旁的盛迎娣。
她看不上盛迎娣,但此刻更不想看到张父,嘶哑着嗓子:“你扶我回屋去。”
盛迎娣受宠若惊地扶着张母上楼,房门一关,张父跟张母的关系陷入冰点。
——
张鹤瑜并不知道他爸妈的事情,心里还期待着张父快点来捞他,刚到警局,他就被带入审讯室。
江哲没资格进去,闲着没事,就出去晃悠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