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广场中央,易年环顾四周。
吊脚楼沉默地矗立在晨曦中,门窗大开的房屋像一张张无声呐喊的嘴。
晾衣绳上挂着的几件旧衣随风飘荡,仿佛主人刚刚离开。
这里没有血腥,没有暴力,却比战场更让人窒息。
因为它展示的不是战争的瞬间,而是生活被连根拔起的残酷。
易年最后看了一眼阿夏布衣的家,转身走向寨门。
路过一座竹桥时,他现桥柱上系着一条褪色的红布。
这是苗族"招龙节"时系的祈福带,通常一年后由系带者亲自解下。
而现在,红布在风中飘摇,无人认领。
易年伸手解下红布,小心地折好放入怀中。
晨光中,身影渐渐消失在通往南方的山路上。
身后,千户苗寨的轮廓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宛如一场即将醒来的梦。
晨雾未散,林间湿气凝成露珠,从叶片上滚落。
易年的脚步很轻,踩着松软的腐殖土,几乎没有声响。
……
远处山谷中,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粗重的喘息,还有…
利刃破空的尖啸!
五个狂族汉子正拼命奔逃。
他们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血痕。
最年长的那个断了只手,暗红色的血从伤口流下,糊住了半边身子。
他们身后,护着三个苗族女子,两个年轻姑娘搀扶着一位老妇人。
老妇人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用撕碎的衣襟草草包扎,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暗红的血点。
"快!穿过溪流就到了!"
断手的狂族汉子低吼着,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
可话音刚落,头顶树冠突然"哗啦"乱响!
七道黑影从天而降!
洁白的羽翼在晨光中展开,每一片羽毛都泛着金属般的冷光。
七个羽族战士轻盈落地,呈扇形包围了逃亡者。
他们有着鹰隼般的锐目,手指末端是锋利的钩爪,腰间别着轻巧的弧形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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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啊,怎么不跑了?"
为的羽族勾起嘴角。
他的左眼有一道疤,从眉骨划到颧骨,让原本俊美的面容显得狰狞。
狂族汉子们立刻将苗族女子护在中央。
断手汉子啐出一口血沫:"羽族的杂碎,就会以多欺少!"
羽族头领不以为意,慢条斯理地拔出一对短刃:
"你们南屿妖族,连给我们当奴隶都不配。"
话音未落,七道白影同时暴起!
"锵——!"
断手汉子用战斧架住最先袭来的利爪,火星四溅!
怒吼一声,肌肉暴涨,竟将羽族战士生生震退三步。
可另外两个同伴就没这么幸运——
一个被钩爪撕开后背,鲜血喷溅在蕨类植物上。
另一个膝盖中刀,跪倒的瞬间又被羽翼拍中面门,鼻梁骨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