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仍在此。”
“你若回来,记得喊我一声。”
第五年。
火车在北方的铁轨上前行,穿行于荒原与雪岭之间。
黑瞎子坐在窗边,墨镜未摘,风衣裹身,手里握着一罐温热的茶水。
他望着窗外飞逝的雪景,山峦如刀削,林海如墨染。
对面的妇人问他去哪,他说:“去看雪。”
“就是因为难走,才值得去。”
他低头看着茶罐,热气氤氲,模糊了镜片。
他想起了这五年——
不是盗墓的惊险,不是道上的威名,不是那些传说中的“黑瞎子”如何冷酷无情。
他只记得自己曾在无数个夜晚,对着空房间说:“我今天又等了一天。”
火车继续哐当哐当地行驶着,窗外的雪景不断变换。
黑瞎子的思绪也随着这颠簸的旅程飘远。
他不知道到了长白山,是否真的能找到张起灵。
但他知道,只要有张起灵的消息,他都不会放过。
火车缓缓驶入站台,广播响起:“长白山站到了。”
他站起身,拎起帆布包,朝车门走去。
脚步沉稳,一如五年前他送张起灵离开时那样。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等。
他要去找他。
风雪中,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像一柄出鞘的刀,劈开苍茫天地。
而在千里之外的长白山深处,青铜门微微震颤了一下。
仿佛,有什么正在归来。
那一刻,他额心的金纹浮现,仿佛沉睡多年的火种被点燃。
茶水渐凉,黑瞎子收敛思绪将罐子收进背包,拉上拉链。
他抬头望向窗外,长白山的轮廓已在远处浮现,巍峨如巨兽盘踞,山顶积雪在夕阳下泛着金红的光。
他墨镜后那双深邃的眼。
瞳孔深处,仿佛有金色的纹路一闪而逝,如同火焰在暗夜中跳动。
“哑巴……”他低声自语,“我又来长白山了。”
火车鸣笛,驶入隧道,黑暗瞬间吞没一切。
而在北平的四合院里,张起灵已收拾好行装。他背上包袱,最后把黑金古刀,,系在腰间。
他推门而出,雪地里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朝着北方延伸。
风雪中,他的身影渐行渐远,仿佛踏向命运的另一端。
两个人,两条路,终将在长白山下,再次交汇。
长白山的雪,从不停歇。
黑瞎子下火车时,天色已近黄昏。
站台空荡,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脸上,像刀子刮过。
他将外衣领子竖起,墨镜牢牢扣在鼻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