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色如水,蒙古包内烛火轻摇,光影在毡壁上缓缓游走,像一场无声的私语。
黑瞎子仰躺在毛毯上,赤着上身,肩颈至腰腹的肌肤泛着薄汗。
身上还有几处淡淡的红痕若隐若现,如同被夜露打湿的花瓣,无声诉说着方才的炽烈。
他手臂搭在额前,呼吸仍有些不稳,唇色微肿,像是被谁细细吻过、含过,反复品尝。
“你……”他声音低哑,带着一丝笑,“……是不是存心要我明天动不了?”
张起灵侧身躺在他身旁,指尖轻轻拂过他腰侧一道浅痕,动作轻得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又像在描摹某道心爱的纹路。
“嗯。”他低应,声音沉静,“你说我从不撒手,那我便让你……尝尝,什么叫被锁住。”
黑瞎子一愣,随即低笑出声,却牵动了腰腹的酸软,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还笑。”张起灵抬眼看他,眸光在烛火下深得像潭静水,倒映着他的影子,“你说‘你来吧,我认了’。”
“我那是……”黑瞎子喘着笑,“被你哄的!”
“我怎么哄你?”张起灵不动声色,指尖却顺着他的腹肌缓缓下滑,像在试探一道未冷却的甜点。
黑瞎子呼吸一滞,抬手扣住他手腕,嗓音紧:“别……别再碰了……我……经不住。”
张起灵这才停住,翻身躺回他身边,手臂搭在他腰上,下巴轻轻抵在他肩窝,像是终于寻到了最合适的落点。
“睡吧。”他低声道,“明日他们还要来。”
“明日?”黑瞎子苦笑,“我怕是连翻身都难……”
“嗯。”张起灵轻笑,声音里难得透出一丝笑意,“我背你。”
黑瞎子转头看他,月光从天窗洒落,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可那双眼睛,却温柔得能融了整片寒夜。
他抬手,指尖轻轻抚过他眉骨,低声道:“哑巴……你真是我的命。”
张起灵闭眼,呼吸沉静,声音轻得像梦呓:“你是我的。”
风从毡包缝隙溜入,吹动烛火,也吹散了最后一丝余温。
可两人相贴的体温,却比任何篝火都更暖,更久。
像是终于有人,把漂泊半生的甜,一口一口,喂进了彼此心里。
次日清晨,魏婴和蓝湛再次登门。
“小哥!瞎子!”魏婴一进门就喊,“我们来吃早——”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只见黑瞎子正趴在蒙古包内的矮床上,身上盖着薄毯,但腰腹以下的痕迹依旧隐约可见。
他听见声音,有点难为情地抬起头。
“哎哟……”他调笑笑,“小魏婴……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