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篝火燃起,四人围坐。
魏婴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个……我和瞎子商量了一下。”
“嗯?”蓝湛抬眼,眸光沉静。
“我们觉得……”魏婴顿了顿,“该走了。”
张起灵抬眸,目光落在黑瞎子脸上。
黑瞎子点头:“墨脱,我们约定好去的。”
蓝湛与张起灵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遗憾。
这大半年的日子,甜得像蜜,像风,像草原上永不落下的夕阳。
他们习惯了清晨的吻,午后的拥,夜晚的缠绵。习惯了彼此的体温,彼此的呼吸,彼此的存在。
可他们也明白,一次饱和顿顿饱的好处。爱不是囚禁,而是成全。
蓝湛抬手,轻轻抚过魏婴丝,眸光温柔:“你想去?除了墨脱还想去哪?”
“嗯,想去。”魏婴点头,“再去看看温宁吧,还有云深不知处。我都想去看看。”
“好。”蓝湛点头,声音低沉,“我陪你。”
“哑巴。”黑瞎子看向张起灵,“去?”
张起灵看着他,片刻后,轻轻点头:“嗯,去。”
“那……”魏婴咧嘴一笑,“我们明天就出?”
“嗯。”蓝湛应声。
“好!”黑瞎子一拍大腿,“终于能摆脱当废人的日子了!”
“废人?”蓝湛抬眼,眸光微深,“你不喜欢?”
“喜欢!”黑瞎子嘴快,“就是太喜欢了,怕自己活不到明天!”
张起灵抬手,将一碗奶茶放在他手边,淡淡道:“喝吧。”
“好!”黑瞎子达到自己的目的了,便很顺从。
“嗯。”张起灵声音平静,“明日启程,我一会儿去收拾。”
黑瞎子笑眯眯的应答。
魏婴看得直摇头:“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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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草原上薄雾未散。
四人收拾好行装,牵马而立。
魏婴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大半年的蒙古包,忽然一笑:“你说,咱们以后还回来吗?”
“回。”蓝湛道,“你想来,我就陪你来。”
“那……”魏婴转头看他,“你别再把我‘烙’成煎饼了。”
“不能。”蓝湛低头,在他唇上一吻,“你是我夫人,我宠你,天经地义。”
魏婴红了脸,却笑得灿烂。
黑瞎子站在一旁,看着张起灵:“哑巴,以后再陪我回来看看阿玛和额吉吧。”
“好。”张起灵抬手,将他围巾系紧,“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好……”黑瞎子笑出声,“那就说定了。”
“嗯。”张起灵点头,神色认真,“说定了。”
黑瞎子心头一热,抬手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真好。”
四人相视一笑,翻身上马。
马蹄声渐远,踏碎了草原的晨雾。
风从身后吹来,带着蒙古包前那盆野花的香气,也带着大半年来的甜与暖。
他们知道,前方的路或许崎岖,或许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