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妗霜他们在宋家住下,对他们说说宋亭舟离开后的见闻。
离开岭南还不到一年,好像前一天还在砍甘蔗,如今就到盛京的高门大院里了。
雪狼闻到众多熟悉的气息,撒欢似的从东院里跑出来,别枝在后天追,“雪狼,好狼,别跑了!”
雪狼越长越大,现在已经和一头成年的牛一般大小了,天天在院里把它给憋坏了,这会跑出东院一个劲儿的乱闯。
雨哥儿正在孟晚院里看院子里新种的花,冷不丁被一身雪白的异兽吓了一跳,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楚辞听见声音忙跑了过来,以手做哨子,制止了雪狼往人身上乱扑的动作,手上比划着,“你没事吧?它不会咬你的。”
雨哥儿的心还在蹦蹦乱跳,抬头细看楚辞又觉他长的确是英俊,胸口更加起伏不定,“没……没事。”
虽然他不会说话,可是长相真的很俊朗啊,人又很温柔耐心。
雨哥儿接触到的男子里,很少有楚辞这样秉性温润又心细如的,他正值妙龄,见到了难免心动。
阿寻也听到了狼啸声,出来正好看见雨哥儿腼腆的站在楚辞面前,兀自脸红。楚辞今年十九,雨哥儿十六,一高一矮,竟似有几分般配。
他没声张,就在原地看了一会儿才离开。
楚辞很快揪着闯了祸的雪狼去前院,也算是带它放放风。
唐妗霜他们这次来盛京很急,朝堂上不太平,孟晚也不想让他们久留,休整两天后一行人就又离开了盛京。
他们前脚离开,后脚就有几波盛京的势力追在后面,一出了盛京范围就被那拓等人解决了,他们进城是有六十人,城外却还留守数十人。
石见驿站别的不说,人管够。
最近孟晚和宋亭舟的书房上也多了几个梁上君子,只不过每每都被现,但哪怕抓住活口,这些训练有素的死士也有办法让自己开不了口。
随着太子快要入京的消息越来越频繁,朝中的氛围也越来越紧张。
吴昭远的话说的没错,皇上要封国师的旨意很快下达,而且已经命礼部择日准备册封大典,尚衣监也在加工加点的赶制国师礼冠。
禹国成立至今,只有开国的禹皇封过一任国师,那国师还是陪着禹皇一起打天下的智者。如今突然要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道士为国师,朝堂众臣难免议论纷纷。
宋亭舟在朝会上率先难,果不其然被皇上狠狠斥责了一顿,与上次明显偏向的小打小闹不同,宋亭舟被勒令回家,连带着手下的职务也停了。
同宋亭舟交好的几位官员如蔻汶等不免替他觉得惋惜,觉得他太过冲动,甚至还有人趁机拉拢他站队的。
吴昭远和祝泽宁作为宋亭舟的好友,自然轮番上阵。
吴昭远在宋亭舟面前来回踱步,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你怎么那么冲动!连马罗山都没出头露面,你又何必呢!”
马罗山正是吏部尚书,也是真正皇上信得过的臣子,看似低调,实际心机深沉。
祝泽宁在一旁跟着劝,“就是,你也太冲动了,听说陛下了好大一通火气。”
宋亭舟本来在给他们倒茶,闻言动作一顿,几滴茶水洒落在桌面上。
吴昭远随口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宫里的事?”
祝泽宁是衙门里的闲差,不像宋亭舟官居高位,也不像吴昭远在翰林院能时常接触皇上。
“嗨,我大舅哥和我说的,他知道咱们关系好,特意替我打听的。”祝泽宁说完饮了半杯茶水。
吴昭远隐约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反驳祝泽宁的话,且要紧的是劝宋亭舟不要再继续劝阻皇上。
就算要劝也不可太过刚硬,真的惹恼了皇上,丢官都是小事,丢了命才不值!
“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去找吴巍说和说和,若他知道我是吴家血脉,定然愿意也托举你一把。”吴昭远语惊四座。
祝泽宁震惊的看着他,“你是傻了还是疯了,竟然说出这样的浑话来?且不说吴巍现在本就不受陛下待见,离致仕回北方也差不多了。就说他一个劲儿的打压景行,景行不报复就算了,怎么会受他托举不托举的。”
宋亭舟果然拧眉道:“昭远!”
吴昭远叹道:“行吧。”可祝泽宁见他的语气像是还没有死心似的。
吴昭远和祝泽宁说的口干舌燥,书房的茶水上了一壶又一壶。
他俩每次来,都是要吃完晚饭才走的,也没什么男女不同席的说话,大家都聚在常金花那里,只是雨哥儿和阿寻还没嫁人,两人便单独开了一小桌,支在阿寻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