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音像是早就知道他要问自己什么,颇为无奈的说:“听香榭现在被人盯得紧,别说是我,就是香雪她们也许久没有出门了,你既然来了盛京,何不亲自去看看你妹妹?”
“等殿下顺利登基再说吧。”偃淡漠的眼底浮现出一丝伤痛感,随后消失无踪,又恢复了平常的淡漠之色。
“郭启秀我从项家人手里抢过来了,他儿子也拿捏在我们手里,人交给你,我也算是完成了王爷的命令。”
浮音对他的行动力向来钦佩,无论多麻烦的事,只要是偃出马,就没有办不成的。他本身明明并无功夫在身,只是行事有种不要命的疯劲儿,令人胆寒。
浮音朱唇轻启,“你和罗家打交道最多,罗家的嫡公子在贵妃娘娘面前夸下海口,说已经想到法子让皇上自己将人抓进宫中,是真是假?”
偃拧眉想了一会儿,也只是留下一句,“此人有古怪,看似蕴藏丘壑,奇思纷涌,私下又行为古怪,偶有奇言状语……”他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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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派人暗处探查,若有异样,再将郭启秀抢回来便是。”郭启秀的作用很大,浮音想让廉王登基,自然不想让计划出现什么变动。
——
“夫郎,表少爷和舅太太过来了。”枝繁在外间轻声唤道。
“知道了。”
孟晚从床上坐起来,双目迷蒙,墨色长柔顺的披上在肩头,让他绮丽的容貌都柔和了几分。
最近操心的事太多了,他接连几日都没睡好,这会儿头都有些隐隐作痛。
枝茂端了盆清水进来,看他脸色似乎不大好,担心的问:“夫郎,你是不是有哪儿不舒服啊?”
孟晚揉了揉抽痛的额角,“有些头痛,没什么大事,把水端到我床边来,我缓一会儿再换衣裳。”
枝茂把水端过去,又找了身平常孟晚爱在家穿的柔软长袍拜访在他身边。
孟晚就在床边洗漱,换好衣裳后人已经精神了许多,他从卧房走到堂屋,常舅母显然已经等候多时了,正和儿子说孟晚的闲话。
“长辈都等半天了还赖在炕头,谁家有这样的媳妇儿?”
“也是当家做主的官老爷夫郎了,日上三竿还不起来,我听人家说那大户人家,都是早早起来到婆母身边伺候的。”
“我看都是你大姑性子太软和,把他给惯着这样。”
孟晚本来就不大舒服,更烦听她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废话,“舅母是在说我吗?”
雨哥儿忙站起身来,“表嫂,我娘她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别放在心里。”
雨哥儿忙用力扯扯母亲的袖子,心中也颇为窘迫,对于这样的母亲,他也无可奈何。
孟晚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舅母住在家里,什么都在我娘那里拿取,月钱应当也没有什么用。”
他唤人:“枝茂,去告诉黄叶一声,往后不用给舅太太和表少爷准备月钱了。”
枝茂痛快的应了声,“欸,奴婢这就去!”他腰背挺得笔直,要不是金嬷嬷调教过他们,这会儿他恨不得嘲笑这位舅太太一顿。
当真不知道这个家里谁做主了,还敢在夫郎面前拿捏舅母的谱儿?
哼!
“你看你这孩子,舅母是拿你当自家人,才说你两句,你多心了不是?”
宋家的丫鬟小侍一个月的月钱都是好几两的银子,常舅母惦念许久了,这会儿忙又给孟晚说软和话。
孟晚却没有在常金花面前的时候对她多客气,“自舅母带表弟来我家是吃穿不愁,我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既然舅母瞧不上我,何必向我讨要月钱呢?”
之前是看在常金花的面子上,按亲戚的礼数招待她们母子,这会儿孟晚明显不想让常舅母占这个便宜了,“舅母有话还是直说吧。”
常舅母脸色不好看,还想再和孟晚说说月银的事儿,但想起家里的一些糟烂事,还是转着眼珠子改了口风,“晚哥儿啊,舅母听说大郎在京城的官可大了,能定人生死,让谁活谁就活,让谁死谁就死。”
枝繁端了早膳过来给孟晚用,孟晚刚喝了一口豆浆就嗤笑出声,“你听谁说的?掌控人生死的是当今皇上,这种话要是说到外面去,保管陛下让我们全家掉脑袋你信不信?不光我们,你们和雨哥儿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