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谢怀安看了一眼院子,“我们先处理外婆的后事。”
苏婉清闻言,悲戚地望向母亲的方向,点了点头。
“你外婆她……唉……”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叹息。
就在这时,院外又传来了脚步声。
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和一位提着木箱的法医走了进来。
街道工作人员低声向介绍:“这是派出所派来的张同志和李法医。”
“请节哀顺变。”身着中山装的张同志上前说道。
他语气沉稳,目光中带着职业的审慎:“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非常痛心。但按照程序,对于非正常死亡,特别是这种涉及刑事案件的,需要进行必要的尸表检验,出具证明,才能后续办理丧葬事宜。”
苏婉清闻言,身体微微一颤。
她知道这是规矩,但想到母亲死后还要被“打扰”,心中不免又是一阵酸楚。
谢怀安感受到了母亲的抗拒,他上前一步,先对两人点了点头:“张同志,李法医,辛苦两位了。情况我们理解并配合。我母亲情绪有些激动,可否由我陪同说明情况?”
张同志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公安,他看了看苏婉清,又看了看谢怀安,语气缓和了些:“谢同志,我们理解家属的心情。只是例行检查,主要是确定直接死因,配合案件定性。毕竟嫌疑人已经抓获,检验结果也是重要的证据。”
“我明白。”谢怀安点头。
对方点点头,在街道工作人员的见证下,进屋进行检验。
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毕竟症状明显,结合之前的案情,结论很快得出。
李法医走出来,摘下手套,对苏婉清和谢怀安说:“根据尸表检查和初步判断,死者符合中毒性休克死亡的特征。具体的毒物类型,需要进一步化验,但结合案件,基本可以确定是他杀。这份检验证明,你们收好,后续到派出所开具死亡证明,再到街道办理注销户口和火化手续。”
火葬已经在城市推行,尤其是鹿城这样的地方,土葬需要特殊条件和审批。
对于这种情况,火化是标准流程。
谢怀安接过盖了红印的检验证明,郑重道谢:“谢谢李法医,辛苦了。”
街道工作人员也在一旁安慰苏婉清:“苏同志,放宽心,后事街道会协助你们办理。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们。”
送走了街道和法医同志,院子里再次安静下来。
现实的担子落在了谢怀安肩上。
“妈,”谢怀安转向苏婉清,“外婆的后事,我来安排。您和宛儿先回爷爷奶奶家休息,定定神。这边联系殡仪馆、办理手续的事情,交给我。”
“不,安安,”苏婉清摇摇头,擦去眼泪,“我跟你一起。她……终究是我母亲。送她最后一程,是我该做的。”
尽管母亲曾经糊涂,但生养之恩,无法抹杀。
俞宛儿也轻声说:“怀安,让阿姨一起去吧,我们在旁边陪着。这个时候,她需要在场。”
她理解苏婉清的心情,也明白谢怀安是想保护母亲,但有些责任和情感,必须亲身经历才能释怀。
谢怀安看着母亲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俞宛儿,点了点头:“好,那我们一起去。”
接下来的半天,谢怀安展现出了惊人的效率和沉稳。
他联系了单位后勤的同志,说明了情况,请求协助联系殡仪馆和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