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东南方向三百米处倒是有林地,地形复杂,易于隐藏。你要不先去那里躲躲?】二人已经撕破了脸,谁知道萧衍下一刻会不会把分身交出去换前程,oo也有些担忧起来。
萧衍看似在与村民交谈,眼角的余光却从未真正离开过楚酆。察觉到楚酆明显偏移的视线,萧衍手臂不着痕迹地收紧,将楚酆更牢固地困在身侧,接着继续和村民们打听着。
楚酆皮笑肉不笑的回看过去,引得直播间又飘过一片弹幕。
【太子殿下:莫挨老子。男主: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
【赌一根辣条,太子殿下绝对在盘算怎么跑路!】
【跑?往哪儿跑?脚都成那样了,心疼死我了。】
【萧衍快看看我们酆宝的脚啊!肿得老高了!】
“兵荒马乱?”萧衍顺着汉子的话,语气带着丝疑惑,“我们离家时虽听闻边境不稳,却不知此地也受了波及?”
那赶车汉子叹了口气,压低了些声音:“边境那都是幌子!上个月有几个江湖人士揭竿而起,说什么要讨个血债,专挑官驿和税银队伍下手,这几日又冒出来个清明教,到处煽风说当今陛下是暴君啊,直接引得不少活不下去的百姓跟着起哄,就连我们这里都受了牵连”
萧衍继续问道:“既是江湖势力,怎会搅得百姓不安?官府不管吗?
“唉,天高皇帝远啊。”
说着,牛车吱呀呀驶入杨家村。村子不大,依山傍水,几十户人家散落在山脚下,炊烟袅袅,鸡犬相闻,一派朴素的田园景象。他们的到来引得一些村民和孩子好奇地张望。
在赶车汉子的指引下,牛车在一处略显简陋的篱笆院前停下。“到了,这就是杨大夫家。”
萧衍再次道谢,抱着太子下了牛车。见他脚一沾地便想挣脱,萧衍将他牢牢扶住,强拉着他推开了院门。
院内飘着淡淡的草药香。一位须半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在晾晒药材,见到他们后愣了一下。
赶车汉子在门口简单说明情况后,杨大夫打量了他们几眼,目光在那少年肿胀的脚踝和苍白的脸上停留片刻,点了点头:
“进来吧,让老夫看看。”
屋内陈设简单,光线有些昏暗。楚酆直接被萧衍按坐在一张木凳上,身旁的杨大夫则蹲下身子,慢慢卷起了他的裤脚。
随后杨大夫站起身,捋了捋胡须,看向这少年身旁的兄长:“脚踝扭伤,有些错位,伴有瘀肿,需正骨敷药。老夫需先为他正骨,会有些疼,需忍耐一下。”
老者话音刚落,一只手就直接搭上了楚酆的肩膀,力道极重。“有劳大夫,我会按住他,免得他乱动。”
少年并不回话,只是垂着眼,唇瓣紧抿,他本就肤白,被肩头骤然加重的力道压的后背沁出一层薄汗,鬓角碎黏在泛红的耳尖,连脖颈处细腻的皮肤都蒙了层湿意,那抹倔强里掺了丝脆弱。
从未见过如此矜贵的小娃,老者不自觉捏了把汗,随着一声脆响,楚酆肩头不受控地一颤,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
“老夫去拿些伤药,切记莫要乱动。”
嘱咐之后老者快步走了出去,而他刚刚踏出屋门,萧衍便顺势俯身,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收起你的那些心思。在这里,你跑不掉。”
身上的衣物还未干透,就连萧衍语气中也带着一阵湿冷。楚酆猛地侧头瞪向萧衍,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寒眸里。那里面没有半分隐忍,只有赤裸裸的警告。
楚酆扯了扯嘴角,“你终于不装了?”
“太子殿下,你我心里都清楚,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最好安静些,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很吵吗?楚酆不可置信。他简直要被萧衍气笑了。到底是谁先动的手?他明明不用跳水的!是谁把他拖行了一路?脚踝的伤就是这么加重的,现在又是谁在他耳边阴魂不散地威胁?现在他抱怨几句都不行?
他看萧衍已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