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空间里属于国师的气息丝丝缕缕,缠绕着七年思念吸入肺腑,一瞬间,顾闻桓僵在原地,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七年边关风沙,吹糙了他的皮肤,他原本以为殿下多少也有些变了,可眼前这人,素色道袍衬得他眉眼如墨,时间仿佛在他身上凝固,依旧是记忆中那个漠然矜贵,不容亵渎的模样。
只是,
顾闻桓喉结干涩地滚动了一下,如今的殿下比记忆里更需要人保护。
“怎么回事?”他声音里带着一丝紧绷,问车外的王统领。
王统领一边驾车,一边扯着嗓子回答:“不知道啊!突然就晕了!之前还好好的,顾兄弟,你说国师大人这”
顾闻桓眉头紧锁,毫不犹豫的单膝跪在秦钰身旁,伸出手想去探他的脉搏,可在即将触碰到那截白皙手腕时,他屏住呼吸,指尖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极力压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绪,这些年无数次生死边缘,支撑他活下来的,只有殿下,他以为自己已经修炼得足够冷静,可直到此刻,顾闻桓才明白,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随着马车一阵颠簸,顾闻桓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手,可眼见秦钰即将倒下,他又一个起身将人揽在了怀中。
这样殿下再不会磕碰着了。
顾闻桓再次稳定心神,指尖轻轻搭上秦钰的腕间。脉象倒是正常,只是气息微弱,可看情况又似乎并非寻常昏迷。
多次尝试叫醒无果后,顾闻桓立刻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清香扑鼻的解毒丸。这是边境军中常用的方子,虽未完全对症,但万一有用呢。
终于,他犹豫片刻,将药丸小心地抵在国师唇边。可那淡色的唇瓣紧闭,药丸根本无法送入。
顾闻桓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如何喂下去,倒是成了难题。
现在时间紧迫,追兵众多,顾闻桓眸色一暗,狠了狠心,不再犹豫。他拿起旁边小几上的水囊,含了一口清水,随即俯下身。
这是一个极其克制的接触。他只是用自己的唇,小心翼翼地抵开对方的唇瓣,将清水连同药丸缓缓渡了过去。
触感柔软微凉,带着独有的冷香,瞬间点燃了他所有的感官,血液奔涌着冲向头顶,将药渡过去后,顾闻桓迅退开,他不敢再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像是打了一场三天三夜的大仗,额角不断渗出细汗,耳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刚稍稍平复,车帘猛地被掀开一角,王统领抹了把头上的汗,
“顾老弟!该我休息了吧?”
马蹄声重新回到耳边,刀光剑影之中,赶着马车的顾闻桓看向远方,突然觉得,这七年来的漂泊与孤寂,仿佛在这一刻被填满了。
他甚至生出一种荒谬的贪恋:若这条路,能再长一些,该多好。
第二日的黄昏,残阳如血。
一辆风尘仆仆,车厢上还带着几处明显刀痕和弩箭擦痕的马车,终于缓缓停在了一个偏僻镇子的路口。
拉车的马匹浑身湿透,口鼻喷着粗重的白气,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驾车的王统领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但依旧警惕地扫视着这个宁静得过分的小村庄。
“南董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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