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珏其实并不大,被子婴拿在手里却显得格外的显眼。
只是一块玉,便给子婴的身份定了下来。
从今以后,子婴便不再是叛臣长安君的遗孤,而是流着秦王室血脉的秦国王孙。
子婴握着那玉珏,紧张地抬头望着秦王伯父,又眼巴巴地转头看向大母。
赵元溪看出了他的紧张,拍拍他脑袋笑道,“该向你伯父道谢了。”
子婴吸吸鼻子,朝嬴政行了一个端端正正的大礼,“多谢大王。”
动作生涩,但他小小的样子又不免让众人心软了几分。
嬴政嗯了一声。
赵元溪瞧见人群中站着的茅焦,他那欣慰的样子,逗乐了赵元溪。
“你伤势恢复的怎么样了?”
茅焦回道,“托太后的福,臣已无大碍!”
噗!可不得托她的福么,差一点就死在她面前了。
一行人准备妥当后出发。
与日常出行的规格不同,嬴政这次乘坐的是秦王专属的车撵,车体通体覆盖着金银配件,其上雕刻着日月星辰以及玄鸟的纹饰,车盖通体玄色,由四匹纯色的黑马牵引。
另有副车三十六辆,前方铜车开道,四名高大的黑甲卫持弩立盾站在最前方。
后面再跟几辆随行官员的马车。
之后才是嬴政的主车。
赵元溪虽为太后,但并不能同嬴政同乘一辆,而是上了嬴政后面的那辆规格略小的铜车。
即便如此,赵元溪上车之后还是忍不住感叹里面的奢华,掀开帘子看着一时半会不见尽头的随行士兵。
赵元溪此时深刻感受到了皇权的威压,只不过一次简单的出行,便调动了成千上万人。
赵元溪抠门的本性又忍不住暴露出来,心里暗
自盘算着这次出行花了多少钱,只粗略一算,她便忍不住心痛!
上千两金子,就这么没了!没了!
这要是送给她多好,要是直接送钱给她,别说是接她回咸阳,就是让她自己走回去,那她也愿意啊!
赵元溪唉声叹气,子婴和扶苏不解地对视。
“大母为何忧虑?”扶苏问。
“我心痛!”
扶苏神色紧张起来,“可要唤太医?”
赵元溪长叹一声,“不用,这不是身体上的痛!我自己缓缓就好。”
没有人能懂她的痛苦。
她虽没有说出来,但这里的人对赵元溪太了解了,只一番推测后,便猜出了缘由。
“太后是觉得大王这样太铺张了吗?”长今笑着问。
赵元溪抬头懒洋洋地瞅了她一眼,“我只是单纯心疼这钱而已。”
会赚钱的人才会心疼花出去的钱,那些不赚钱的怎么会懂要攒下这些财富的艰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