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贴身伺候的人都打走了,自己捂着头在案上思索着。
自从之前他与汴梁那边又连上线后,就隐隐觉得不对。之前他清楚的知道对方的身份能力,并知晓对方所图何事,现在的这个人,说是要同自己合作,并主动将杨普缘的事情告知于他,只要临安这边事成,他便会在完颜珣面前进言。
他当时便觉得很蹊跷,那个太监定然是出事了,能截获他的信件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可这人既然又如此本事,同自己合作的目的是什么呢?
她都知道杨普缘在汴梁的落脚点,不直接上报金国皇帝,搞这么一出不是多此一举嘛。
他自己肯定不会去冒险尝试,反正所有信件从来都没有经过他的手,还有今日的王大人,也不过是众多棋子中的一个罢了。
试了这一次,他有些退缩了,派人去查那人的身份也有没有音信,他有些慌,到底还要不要回信。
赵竑知晓缘子身份公开的事情开心得紧,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回来了。他赶紧跑来了沂王府,对今日并未进宫的与莒说了这件事。
赵与莒可没有他这么乐观,“这样虽然解了眼下之急,却增加了缘子处境的危险。”
“会不会……其实……他们已经做过准备了呢?”赵竑心中也不确认。
“我们去将军府吧。”
缘子过了几日才收到消息,是杨祖春传来的,身份很快便会暴露,让她不要再等着收网,即刻返回,荆彬等人会前去接应。
同时,子陶启程来接她的消息也传了过来,人已经过了襄阳。
动作这么快……
缘子突然有种计划被打乱的感觉,“临安到底出了什么事?”
阿烈和清澜将得到的消息一讲,缘子便觉得不对劲,这个时候向他们难,显然不是巧合。
“最坏的一种可能,史弥远……也许和珠罗联系上了。”
“这怎么办?”
缘子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静默片刻,然后道:“史弥远一击不中,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动作,珠罗现在自身难保,不可能给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不管是不是他们接上了头,一定要把珠罗被通缉、自身难保的消息传回临安,让史弥远断了念想。”
阿烈点头,然后等待着接下来的命令。
“准备和子陶接头,继续我们原本的计划,等珠罗的动作。临安那边的事她不知道最好,若是知道,应当也就是这几日便会难,让手下人都做好准备。”
“是。”
“荆彬那边,让他们见机行事,若是能顺利收网,就大家一起撤,若是不行,就让他们快撤离,我们……要做好鱼死网破的打算。”
阿烈目光坚定,“我们等着和他们决战这一天很久了,兄弟们都视死如归。”
清澜也肯定地点头,“不过,如果成功了,我们也要都撤回去吗?我们这边好不容易……”
“我知道。”缘子轻声安抚,“血净能在汴梁渗透到这种程度十分不易,但是现在我的事情已经暴露,下一步完颜珣定然会严查,我们的人太危险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况且回到大宋,也有许多需要我们的地方。”
两人点头。
“我让你们准备的东西弄得怎么样了?”
阿烈知道她说的是那把金刀,“工匠研究了好久,终于能改成您想要的效果了,我们在做最后的试验,确保万无一失便给您送过来。”
缘子与两人分别后心事重重地回到房间,完颜琮见状,便知道又有变故。
听完变幻的局势,完颜琮思索道,“你还是要按原来的计划做?”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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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琮点头,“好,就是有些危险,你确定能把我好分寸吗?”
“只要你的药没问题就行,我相信你。”
完颜琮皱着眉,他从回汴梁的那一刻起便知道不可能全身而退,不掉块肉也要脱层皮。
五月下旬的汴梁,郊外的荷花已经盛开,完颜琮和缘子乘一叶扁舟前往约定的地点。
青山如翠鸟鸣涧,完颜琮一副强打起精神的样子,“你那边都准备好了?”
“嗯。”缘子给他递了一杯热茶。
无论珠罗是否和史弥远接头,她与史弥远的交谈的信笺已经“不小心”被军中的人现了,襄阳一役,她不仅有擅离职守、欺君等罪名,更大的罪名是,勾结宋臣,卖国求荣。
完颜珣不是赵扩,他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只要见到珠罗,便一定会诛杀她。
而今日她与完颜琮之行,也是撤回的计划之一,定然已经被珠罗熟知,无论他们的计划是什么,缘子都要逼珠罗自己现身。
“情况有变。”
珠罗本来还镇定地等着消息,没想到手下人来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