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我去神社或者你们的新建总部,却带我来俱乐部?”昂热语气调笑,看着倒是并无抵触的神色。
这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东西也是个老骚包了,年轻的时候能站在剑桥的桥下看桥上的女孩子的裙子被风吹起的景色,这种人能是什么正经人?
所以即便下了飞机后被一群黑衣人以大排场隆重的接到了一个看着就不正经的地方,昂热也依旧是一副处变不惊来则安之的姿态。这是他强者的从容,在日本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为威胁到他,至少蛇歧八家没这种能力,所以也没有地方是他不能去的。
“这是家族旗下最奢华的俱乐部,欢迎酒会被安排在了这里。这间‘玉藻前’”负责接机的长谷川义隆在前面引路,同时向昂热介绍这间名为“玉藻前”的俱乐部。
穿越如同通往极乐的长廊,抵达了由水晶玻璃制成的宛如琉璃世界一般的舞池,身穿枫红色和服的女孩子们在舞池中列队,金丝绸缎一样细腻华美的肌肤上印着不同的日语经文,每个人身上的字都不一样,合起来就是一篇完整的《金刚经》。
二楼是全员由风格迥异各擅胜场的女孩,这一眼望去美女如云,上百个女孩展现出不同的魅力,你能想象到的风格喜好在这里都能找到对应的。
三楼高处站着一位白的老者,身穿藏青色和服,手握一柄白纸折扇,居高临下的看着昂热。这里是最佳的观赏席,也是用于接待最尊贵的客人的地方,这个老者便是这里的主人——犬山贺。
昂热微笑,没有立刻理会白老者,而是颇有雅致的先欣赏了一番各位青春靓丽的美少女们,耐心的将台上金色舞姬们妖冶的热舞欣赏到最后一刻。
一区终了,昂热这才慢慢悠悠的走上三楼,犬山贺站在朱红色的木栏杆边迎候。
笑里藏刀简单的寒暄招呼之后,犬山贺领着昂热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
这是一间素雅幽静的和室,其风格和外面嘈杂喧哗的世界无比割裂,如果外面代表的是极乐,这里就是净土。
和室中央是一个长桌,两侧坐着的女孩们都穿着黑色的学生制服和白色衬衫,言语已难以形容她们的美丽,外面的舞姬和她们比起来简直就是庸脂俗粉。
而长桌的尽头是三个男人,其中一左一右两个中年男人他算是认识,但中间主座上的那个年轻人却让他感觉陌生。
其实说是三个人并不严谨,中间那个年轻男人的身旁还坐着一个同样肌肤金黄但身上并无经文,只有似是而非的花纹的金女孩。女孩戴着狐狸面具,倚靠在旁边的年轻男人身上。在这间素雅的和室里,这个金色的女孩反倒是因为格格不入成了最显眼的那个。
但昂热依旧没把她算进“人”里面,甚至长桌两侧那些各有各的妍丽的女孩们他也没算进去。这话说出来可能有些难听,但在这种场合中,女孩儿们的定位其实与这长桌、墨画、文宝差不多,都是装饰而已。实际上犬山贺对她们的介绍用的也是“收藏”。
昂热在长桌的末端坐下,在女孩们奉上的长梗火柴德尔火焰中点燃了雪茄。他吹出一口青烟,直视着对面的三个男人。
“龙马家家主龙马弦一郎先生、宫本家家主宫本志雄先生。”犬山贺一一介绍,然后便没了下文。
昂热微笑着点头,目光最终落在座的那位年轻人身上:“这位不打算介绍么?你们日本人总是守着些死规矩,有资格在三位家主在场的情况下稳坐座,这是你们的新任大家长?可我记得新接任的大家长是叫源稚生。”
他又吹出一口青烟,露出缅怀的神色:“我对那孩子有印象,眼睛里总是藏着阴郁,心里似乎总是有万钧的压力埋着。我也还记得他的长相,阴柔的一个男生,但这位先生和这个词似乎没什么关系。”
场面似乎冷了下来,犬山贺等三位家主隐晦的交换着眼神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却又没法把目光集中在正处风头的夏楠身上给他压力。
其实这样的场面他们早就预料到了,但夏楠坐座这件事合情合理,他们没法明着拒绝。所以只能隐晦的提醒一下,但夏楠只是笑笑便没有了表示,三位家主只能就此作罢当作什么都没生。
这样的表现落在了昂热眼里,让他眼神微眯。
委实说这有些出了他的预计,这个年轻人在蛇歧八家的地位比他想象中还要高,蛇歧八家对他的态度不止有尊敬还有畏惧,就像几十前的蛇歧八家对他本人那样。
似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有了其他人把蛇歧八家打服了。他们要求的或许不是独立,甚至不是保守一直以来的秘密,他们或许只是在新的“主人”的示意下要脱离卡塞尔而已。脱离卡塞尔就是他们的投名状,这是在表忠心。
昂热稍稍有些失望,几十年过去了,这群人却没有半点改变。
“校长,我只是来旁听的,这么早自我介绍会影响大家的兴致,您当我不存在就好。”年轻人从容话,说完后也不管有没有回应,自顾自的开始动了筷子夹桌上刚上上来的寿司和刺身,时不时还和身边的女孩互相喂食,俨然一副来寻欢作乐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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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举动像是某个开关,真的把现场冷下来的气氛恢复过来了。大家像是受到了什么感染,又像是被这种旁若无人一心取乐的态度所启,场面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犬山贺向昂热一个个的介绍着他的干女儿们,这都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藏品”,每一个都是外界璀璨的明星,某个领域将来的瑰宝。他们推杯换盏,带着醉意互相吆喝,刚才的冷场像是从来没有生过。
同行的宫本志雄和龙马弦一郎频频举杯,同时悄悄互相传递眼神。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完全脱离了预定的轨迹,他们到现在没谈过一件正事,也根本参与不进昂热和犬山贺的话题。
但他们也没法像夏楠那样完全投入进这顿晚宴之中,毕竟他们二人都是带着目的来的,他们要确定昂热的态度,进而决定之后是合作还是敌对的关系。
夏楠确实到场了,但他也真的和他说的那样什么都不管,全权交给了他们三个。所以他们得操这份心,不能因为有人镇场就松懈。
可现在的场面已经朝着失控的方向越走越远,眼下需要有人打破这种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