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徐栀的话,像是当头一棒似的敲在了众人身上。
将他们那些高涨的情绪瞬间压缩。
但不过片刻。
她的话便转换成了助推剂,重新点燃了他们暴躁的心绪。
“你这个罪人还敢出声!
都怪你!要不是你,上天怎么会突降大火,烧死了我儿!
你为什么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你为什么没有被烧死!
最该死的人是你!”
徐栀看着妇人那恶毒的眼神,瞬间怔愣原地。
“阿栀?”
王免见徐栀情绪不对,急忙握住了她的攥紧的双拳。
她的手异常冰冷。
王免勒了勒缰绳正欲往后退去,离开这里。
但有人却快他一步的挡在了骏马身后。
除非,王免纵马从他身上碾过。
否则,他们根本无法离开百姓围上来的包围圈。
喉咙紧的感觉,让徐栀说不出一句话。
她愣住的原因并不是被妇人的眼神吓住。
而是她的眼神,与之前自己在梦里所见的那群人十分相似。
就好像,她们都经历了丧子之痛一样。
虽然徐栀已经有很久都没有再梦见过她们。
但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哪怕那只是一个梦。
与现在此景唯一不同的是。
梦里的她们。
远比现在的妇人要更加怨恨徐栀。
那种恨意仿佛已经深入骨髓。
另一道带着讥讽的声音响起,犹如闷鼓,重重地落在了大家心里。
“王誉!你亲手主持了那么多场生祭!
献祭了那么多人!
你可有过一丝恻隐之心!
怎么轮到跟你王家有关的人,你就舍不得了!
生祭事关重大。
你如果阻拦,坏了大事,你还有何颜面面见先祖?”
闻听此话,人群又开始了窃窃私语。
徐栀轻轻碰了碰王免僵硬的手,“他们口中的生祭是……”
虽然她的心里已经隐约有了一个猜测。
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王誉明明是那么亲和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来。
王免抿了抿唇,漆黑的眼中涌现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从未听王誉提起过这种形式的祭祀,也不曾见他主持过这样的祀礼。
他的双眸满是疑惑。
但又含带着一丝连王免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胆怯。
接触到王免那小心翼翼的眼神,王誉的心都快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