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我身上试了不下百遍。
现在只差最后一味药的剂量还没有确定。
听他的语气,这个药方会让药庐留名千古。
如果他们现在还活着。
或许就从我身上找出最后一味药的剂量。
哪怕我死了,也会有更多的人,因我的死而受益。”
徐栀怔愣片刻。
她再次抬手放在了严初安的头上,用力揉动他的脑袋。
“你干嘛!
都说了不许揉我的脑袋!
这对大人来说,是一种侮辱!”
徐栀轻笑道。
“谁告诉你的,我就揉!
再说了,你才九岁,算什么大人。”
严初安气呼呼地往边上挪开,徐栀紧随其后。
原本布满灰尘的囚笼,在两人衣衫不断的摩擦下逐渐变得干净起来。
被挤到角落里的严初安,愤愤地瞪圆了眼盯着徐栀,一时间忘记了悲伤。
“严初安。”
徐栀突然严肃起来,她轻声喊了句他的名字。
“我们是一样的。
我杀人时,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拔刀;
你选择不救他们时,也知道自己为何而收手。
这都是我们的选择。”
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严初安,徐栀继续出声道。
“不过,你说得也确实没错。
如果他们在你身上试验出了能够解决疑难杂症的药方。
的确可以凭此挽救很多人的性命。
可这些的前提,是你的心甘情愿。
意思就是。
你心甘情愿的为他们付出,哪怕是献出你的生命。
但事实却是。
你是被迫成为试药人的。
你之所以留在药庐也是被他们强迫的。”
严初安迷茫了。
心甘情愿与救更多的人有什么关系吗?
哪怕自己不是心甘情愿,可也依旧会有人因他得到新生。
“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些在你看来,或许会觉得有些荒谬。”
透过麻布的破烂缝隙。
月光照在了徐栀的侧脸上,她的神色极其温柔。
严初安一时间竟看呆了。
这种温柔与宁静,是他此生仅有。
“你觉得用你的命、你的痛苦、你的“不情愿”换来的救人良方真的算是良方吗?
如果救人的前提是,需要用另一部分人的痛苦换取。
那这到底是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