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里,号院的青砖灰瓦间,日子就像院中央那口老井里的水,
平静得没什么波澜,却藏着各家各户的细碎光景。
早几年就退休的易中海,日子过得越悠闲。
每月十五号,他准得去厂里领那笔数额不算低的退休金,回来时裤兜里揣着崭新的票子,
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不少,嘴角还带着点藏不住的笑意。
每天天刚蒙蒙亮,院儿里还静悄悄的,他已经穿好那件半旧的中山装,
袖口挽得整整齐齐,慢悠悠地绕着院中央的水龙头转上两圈。
那水龙头不知用了多少年,金属表面泛着层旧旧的包浆,易中海总拿块洗得白的抹布,
仔细擦净台面上的水渍——哪怕那水渍刚滴上没两分钟,他也得擦得锃亮才甘心。
他早没了管事的头衔,可院里的琐事从来落不下他:
谁家煤球快不够了,他路过时准会多问一句“用不用搭把手搬两筐?”;
谁家孩子在胡同里闹了矛盾,他也会拉着孩子的手,
耐心劝两句“都是院儿里的街坊,别为这点小事置气”。
去年刚退休的刘海中,跟易中海比起来,可差远了——
对院里的事不上心,倒多了些闲散劲儿。
以前他一门心思想当官,走到哪儿都端着架子,在厂里说话办事,
透着股小心翼翼的讨好,还总故意绷着脸装威严。
可退休后没了那股往上走的劲头,他整个人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往日的架子也散得没影儿了。
每天吃过早饭,他揣着个袖筒,缩着脖子在院子里、胡同里瞎溜达,
遇到相熟的老街坊,就站在路边聊上半天。
话题无非是“谁谁家的孩子有消息没”
“听说老马家的孩子住上筒子楼了”,
再也不提当年在厂里的那些“雄心壮志”。
前几天遇上易中海,易中海逗他“刘组长,今儿没去厂里‘指导工作’啊?”,
他脸一红,挠着头笑“嗨!都退休的人了,提那干啥,现在这样遛遛弯儿挺好!”
何雨柱还在轧钢厂当厨子,每天早上背着那个洗得白的工具箱出门,
晚上下班又准时回来,日子过得规律又忙碌,脸上总带着股子麻利劲儿。
以前院里的聋老太太还在的时候,他天天惦记着老太太的饮食起居,
从厂里带些肉啊、新鲜菜啊,准得先给老太太送过去,有空就往老太太屋里钻,
陪她唠唠嗑,哪怕老太太听不清,他也说得热热闹闹。
如今没了聋老太太要惦记,他把更多心思放在了院里的两个寡妇身上。
一个是薛小凤,自始至终都安安静静的,每天上班、做饭、看孩子,
遇上何雨柱,也只是客气地点头“柱子,下班啦?棒梗没给你添麻烦吧?”
另一个就是他心有亏欠的娄晓娥——当年许大茂的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如今看着娄晓娥一个人拉扯孩子,白天得洗衣做饭,晚上还得给孩子缝衣裳,
日子不算轻松,他更是时常想着能帮衬一把。
有时从厂里带些肉、菜回来,他就用报纸裹着,悄悄往娄晓娥家送,
放下东西就走,生怕给娄晓娥添麻烦。
娄晓娥要给钱,他就摆手“别介别介,厂里分的,多着呢!”,
临走还得念叨一句“日子总会好起来的,有事儿您尽管言语!”
自打许大茂没了,许伍德老两口以前答应给的生活费,就再也没影了,
老两口跟消失了似的,再也没露过面。
娄晓娥去找过几次,每次都扑空,邻居说“好几天没见着他俩了,估摸着是回乡下了”。
其实娄晓娥找他们也只是做做样子——有何雨柱帮衬,还有自己攒的些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