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摆着个搪瓷花瓶,里头插着两朵艳红的石榴花。
柜顶的铁皮饼干盒收着零碎物件,盒盖边缘都有些锈了。
屋顶两盏白炽灯的灯绳系着碎花布,穿堂风一吹,
布穗子轻轻晃悠,影子在墙上也跟着动。
里间靠里盘着宽大的土炕,炕前挂着蓝白条纹粗布帘,风一吹就轻轻打晃。
炕席上铺着印着“抓革命促生产”字样的被褥,叠得方方正正。
红木炕桌下的抽屉里藏着几本小人书——除四旧的余波还没散,
这玩意儿绝不敢摆在外头,生怕招来麻烦。
炕尾的旧衣柜贴着“劳动最光荣”的画报,边角有些卷了。
柜顶的杂物箱用粗布罩着,隔断墙的通道口挂着浅灰色门帘,挡灰又隔声,
里头说点悄悄话,外间也听不清。
坐在八仙桌旁的何雨水刚满二十九岁,穿件蓝色劳动布褂子,
虽宽松,也遮不住隆起的肚子。
她留着齐耳短,额前薄薄的刘海剪得齐整,衬得瓜子脸愈清丽——
就算裹在年代妆造里,也难掩底子。
孕期的红晕让她原本灵动的眼神多了层温润,说话条理清晰,带着职场上的利落劲儿,
可一抬手抚肚子,指尖轻轻摩挲着,满是珍视,那股软劲儿就透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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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是最常见的齐耳样式,不张扬,却梳得顺滑服帖,
跟身上洗得白却穿得平整的褂子一样,透着干净利落的爽利劲儿。
“晓娥姐,可算把您盼来了!”见娄晓娥进屋,何雨水连忙撑着桌子起身,
伸手递过一把蒲扇,声音里带着笑,“这鬼天气,坐着不动都一身汗,
您来得正好,陪我再唠唠,省得我一个人闷得慌。”
娄晓娥把碗放在八仙桌上,接过蒲扇,指尖轻轻帮她理了理滑落的衣襟,
又扶着她胳膊让她坐下:“知道你身子沉,绿豆汤里特意少放了糖,喝着不腻。”
她目光落在何雨水肚子上,眼神软下来,语气满是关切,
“这几天没不舒服吧?走路可得慢着点,别跟自个儿较劲。
缺啥少啥尽管跟我说,甭跟我客套,咱们谁跟谁啊!”
娄晓娥就住西厢房,俩人在一个院子里住了好些年,熟络得跟亲姐妹似的。
她以前是资本家小姐,成份不好,这年月根本找不着工作,
平日里就守着家里和孩子过活。
闲下来时,总爱往何雨水这儿跑——一来是找个伴儿聊天解闷,
二来也是惦记着何雨水大着肚子行动不便,
常过来搭把手,帮着拾掇拾掇屋子,省得她累着。
“您瞧瞧这天气,入了夏就没凉快过,晚上脱光了都嫌热。
我这身子沉,更是坐不住,待一会儿就浑身懒。”
何雨水接过娄晓娥递来的绿豆汤,用勺子舀了一口,抿了抿,满足地叹了口气,
“晓娥姐,您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绿豆熬得软糯正好,不烂不硬的,喝着舒坦!”
娄晓娥笑着打量了圈外间,点头说:“好喝明儿我再给你煮,多大点事儿。
你家这五斗柜也擦得亮堂,比我家那旧木柜看着结实多了,
继祖真是个会过日子的主儿,心细着呢。”
她顿了顿,目光又落回何雨水肚子上,眉头轻轻蹙了下,又关切地问:
“这几天身子没犯懒吧?你要是累了就进去躺会儿,别硬撑着。
走路可得慢着点,要是缺啥少啥,你尽管跟我说,我帮你跑趟腿,甭跟我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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