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不知鬼不觉的。
陆灼年公司事务繁忙,大多数时候都是早出晚归,陈则眠出去也不知道玩啥,甚至还上了几天班。
他的工作不需要坐班,只要按时交游戏策划案就可以,去上班大多是开会或者汇报工作。
只是常在河边走,总有纰漏的时候。
这天,陈则眠和他爸去吃火锅,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一起车祸,陈则眠帮着搬车救人时划伤手臂,在胳膊上留下好大一条口子。
陈则眠只能去医院包扎,打破伤风和免疫球蛋白。
好在衣服穿得厚,挡了下铁片的锋芒,伤口割得不算深,免除了缝针之痛。
这样一来,想要准时回家是绝对来不及了。
别墅那边如何人仰马翻自是无须再提。
陈则眠回去时已是深夜。
别墅灯火通明,院内却是一片漆黑,月亮高悬在天,投下些微冷清清的银光。
陈则眠计划摸黑翻地下室天窗。
结果才走进院子,就看到中庭站着个人。
月色如冰,带着凛冽冷峭的寒意,空荡荡地落在陆灼年肩头,像是一层白茫茫的寒霜。
他脚下没有光,独自站在黑暗中,像一只阒然无声的鬼魂,浑身上下透露出森森难鸣的深重怨气。
陈则眠:“……”
又犯病了这是。
亮橘火光夹在修长指间明灭闪烁,很快又熄灭了。
陆灼年捻灭手里那支烟,抬步走向陈则眠:“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陈则眠愣了愣:“你知道我每天都出去?”
陆灼年:“知道。”
陈则眠十分无语:“那你不早说,看我天天翻窗好玩吗。”
陆灼年似是笑了一下,又似没有。
庭中幽暗清绝,北风呼啸,寒意料峭刺骨。
陡然安静下来后,陷入一片寂然,仿佛连空气都凝住了,只有风声无休无止。
陈则眠率先打破沉默:“先回屋吧,好冷。”
陆灼年说:“好。”
嘴上应着好,但脚下却没动。
陈则眠只得去拽他,一伸手,先摸到透骨的寒意。
“怎么穿这么少?”陈则眠捏了捏陆灼年身上的衣服:“我以为你就出来抽根烟才没穿外套,你在风里站了多久?”
陆灼年风轻云淡:“没多久,也就两三个小时。”
陈则眠:“……”
那不就是自从发现他不在家,就一直在外面站着吗?
管家和佣人也不管管?就让陆灼年这么站在风口吹风,连件大衣都不给送。
进了家门,屋里也静悄悄的。
陈则眠想叫人给陆灼年煮驱寒汤,绕了一圈才发现屋里没别人,奇怪道:“人呢?”
陆灼年语调依旧没有情绪:“我让他们回去了。”
陈则眠走向料理台:“那我给你煮姜汤吧。”
陆灼年如影随形,始终跟在陈则眠身后:“我不觉得冷,陈则眠,我有话想跟你说。”
陈则眠抽出刀:“你说。”
陆灼年声音淡漠,用近乎陈述的语气说:“陈则眠,我很想你。”
陈则眠心脏蓦地一软。
明明只晚回来了几个小时,陆灼年却说很想他。
陈则眠不知道该说什么,低头切了两片姜:“你知道的,我肯定会回来,干嘛非要在院子里等。”
陆灼年说:“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