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别想太多了,如今殿下和以前大不相同,未必会在原地等少将军。
何况殿下喜欢谁,是殿下的自由,他无权干涉。
此时的湖心榭,白衿墨坐在窗边,拿着包浆的休书,看了一遍又一遍,眼角微微泛红。
“顾云声,你是真的爱我吗?”
“不揭穿我的身份,对我好,让我爱上你,是为了等时机成熟,将父亲和我一同解决吧?”
“可我却还是当真了,谁让我是个没人爱的人。”
“只要你还愿意骗我,自欺欺人又如何?”
白衿墨眼中含着泪,抬眼看向窗外的夕阳,喃喃自语。
这样好看的夕阳,以后很难再看到了吧?
父亲让他用蛊虫杀了顾云声,若是以前,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可现在,他不仅下不了手,就连去找顾云声的勇气都没有。
顾云声最近一直在调查朝中父亲的党羽,可见是想除掉父亲。
而他身为白家之人,顾云声又岂会放过他?
何况他之前还对其动过杀念。
他不敢出现在顾云声面前,害怕顾云声不再欺骗他,用厌恶的眼神看他。
让他知道自己这一世,压根就没有人喜欢、在意他。
倘若连唯一对他好的人,都不愿再看他一眼,那他的世界将彻底陷入无尽的黑暗。
“主子。”
突然,流觞出现在白衿墨面前,低声道。
公子居然还有这副样子,还以为公子和相爷一样生性凉薄,心狠手辣,不会为谁心痛和流泪呢。
常年男扮女装的人,爱上一个男子,甘愿成为别人的男宠,还化名为慕云。
他承认四皇子长得确实好看,但也无法否认四皇子是个断袖的事实。
就公子这比女子还柔弱的身子,只有被压的份,确定经受得住四皇子的摧残?
“何事?”
白衿墨抬手擦了下眼泪,将休书放进怀中,语气中含着一丝冷意。
流觞眸光一闪,“相爷知晓主子还未动手,很是震怒,说给主子两日期限,主子和四皇子只能活一个。”
白衿墨冷笑,直视流觞,“是吗?流觞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已有十年了。”
流觞心头一跳,回道,他和流月自进了丞相府就跟随白衿墨。
公子为何突然问这个?莫不是怀疑他了?
“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流觞,自流月背叛后,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流月在父亲手中吧,他有什么计划?”
白衿墨像是随意感慨了一下,语气淡淡的。
十年,他今年十九,或许连第二个十年都活不过。
流月失踪了这么久,若是死了,四王府派人在外寻找,应该早就见到尸体了。
而会对付流月的,除了他,就只有父亲。
父亲没有杀流月,定是流月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流月确实被相爷关押起来了,还用了刑,具体有什么计划,属下还没打探到。”
见白衿墨只是感慨,流觞暗暗松了口气。
相爷说了,公子如今与其不是一条心,未免公子坏事,不必将计划告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