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极神色不变,将纸条收了起来。
喝了口茶水,道:“天色将晚,麻烦学正为贫僧准备住处。”
云极不打算走了。
本以为继承了老方丈的衣钵,来了书院就能当先生,结果碰了个钉子。
当不成先生不要紧,外面的游小倩,可就要没命了。
彦峰看到了纸条上的字迹,脸色变得古怪起来。
另一名学正刚要答应下来,彦峰当先开口道:
“方丈还是回去为好,我们玉麟书院没有空余的卧房来安置闲杂人等。”
一句话,直接赶人了。
一点都不客气。
既然大祭酒都写出不收鸟人,说明眼前的和尚,就是个鸟人。
彦峰岂能给云极留什么面子。
另一位学正皱了皱眉,觉得这种话实在有点难听,即便不准备接待人家,也要找个借口,客气点请走就算了,何必冷言冷语。
都是同僚,既然彦峰开口,另一位学正也就不吭声了。
面对着彦峰的冷脸,云极神色如常的道:
“出家人,以天地为家,不需要卧房,随便找个柴房牛舍即可安身。”
对于逐客令,别人可能拉不下脸来,甩袖子就走。
可云极一点都不在乎。
脸皮算什么。
出来混,谁还要脸呐。
老子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彦峰愣了愣,眼皮直跳。
如此不要脸的家伙,实在太少见。
彦峰冷笑了一声,道:
“对不住了方丈,书院里的柴房与牛舍也都是满的,没地方让你住,若是方丈非要住下,也可以,茅房里有位置,就是味道有点大,怕方丈晚上睡不着。”
彦峰这话说得十分刺耳。
要住也可以,睡茅房吧。
乞丐都不会住在茅房里,何况是别人。
彦峰料定云极会勃然大怒,从而愤愤离去,最好再破口大骂书院,以后就别想迈进玉麟书院一步。
结果彦峰猜错了。
云极根本没生气,反而温和的笑了起来,颇有一种高僧的架势。
彦峰与另一名学正暗暗吃惊,认为云极的心境达到了极高的高度。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面对刁难仍可保持平常心,豁达大度,飘然出尘。
能拥有这种心境之人,绝对非同小可!
整个玉麟书院里能做到的,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