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持筠没发现她的异常,以为她在认真听讲:“你看你的手相,掌纹清晰深长,将来必定富贵又长寿。”
郡主变成神棍。
“……”
“好假,也太套路化了。”
她嘟囔着,有种衣服都脱了对方只说给她挠挠背的无力感。
“假在何处?”
赵持筠指尖寻着掌心中最长的一道线条划过,“你自己看就是了。”
甘浔觉得痒,就下意识往外挣脱。
“别动。”
赵持筠跟她解释缘故:“你看,你不过是前半段的线路坎坷不平了些,掌纹错综虚浅,但从后段起就有了枯木逢春之势,将来前途必定无量。”
甘浔听不懂,或者说不信,把这些生理线条跟命运做链接,岂不是太儿戏了。
她只知道手心又痒又麻,连带着她人也有些发软。
她软绵绵地问:“为什么会枯木逢春?”
赵持筠成竹在胸地指着旁边一条细纹:“有贵人相助,指点迷津。”
甘浔从单纯的不信到感觉出来不对劲,顺着问:“贵人是?”
赵持筠在她掌心轻拍了拍,一脸傲色:“难道你身边还有比本郡主更尊贵的人吗?”
“本郡主就是你的命中注定。”
她振振有词,继续在甘浔掌中间指指点点,又划线又打圈,还不许甘浔收回。
掌纹看完,她说她还要摸摸腕骨再确定。
说罢,没等甘浔答应,已经从手掌上攀去摸骨。
酥麻感一路作祟,甘浔没办法坐以待毙了,反手将她两只手都束缚。
“你堂堂王爷的女儿,哪儿学的摸骨看相?”
赵持筠动弹不得,老实了,坦白从宽:“书上学的。”
甘浔好笑:“杂书上学的准不准,赵持筠,你戏弄我?”
这次赵持筠没有指责她连名带姓,因为甘浔的声音不严肃,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笑意。
“即便不准,也都是吉语,如何算得戏弄?”
“可你一直在摸我,摸得我胡思乱想。”
甘浔坦白。
并断定她是故意的。
赵持筠分寸不让:“这便心猿意马了,不过碰你手心,与你此前摸我相比,再守礼不过。”
“部位都不一样,怎么比?”
“孰轻孰重你不知吗?”
甘浔大着胆:“你想摸回来也可以。”
赵持筠挣脱,推她一把,破了音说:“放肆!”
甘浔微微往后一仰,又稳住回来,心里被勾起的想法一时半会消不去,完全是赵持筠的错。
她说:“这就放肆了,还有更放肆的话呢。”
赵持筠睁大眼睛看她,像只受惊却好奇的白鹤,振动翅膀了还舍不得飞走。
甘浔说:“你说我的手好,我不知道是手相,还以为你打算就此同意我的以身相许……”
赵持筠大喊她的名字,不许她再说下去,甘浔被捂住嘴,挨了两拳。
还趁机亲了赵持筠几下。
不住地笑,心里平衡多了。
休战的时候,甘浔把手机点亮,开始逐步设置,传输数据。
很俗气地在心里估了估赵持筠的作品,原来艺术这么值钱。
当然不至于感恩戴德,但她还是为赵持筠的心思感动。
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没有新手机用呢。”
赵持筠被她逗得情绪未平,哼了一说,才不情不愿地好声道:“我又未必用几天,区区俗物,新与旧有何分别。”
被撩过后的,绵绵发着软跳动的心脏,被一股躲在暗处的力道倏然握住了,甘浔差点窒息。
又疼又难过。
她的表情顿了一下,然后笑容浅了,眼睛还在努力弯着。
干巴巴地重复:“谢谢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