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每样心思都愿意准允。
赵持筠不知她为何如此笃定,“为什么我就要不想,就要不接受又希望你想。”
“你在修行读心术?”
“因为你们古人传统,我想,可能认为三媒六聘才是鱼水之欢的前提条件。而你,迟早又要回去,如果跟我……”
甘浔之前不知道,这些算得上敷衍的理由说出口,也会让难过得让她一瞬间大脑空白。
巨大的伤感擒住了她,她想不到用自己的话该怎么去说。
她只能想到赵持筠那些文绉绉的话,她说:“于礼不合。”
赵持筠问她为什么没有提过,用的是央求这个词,可见,她自己也为之慎重。
甘浔当然不想求,万一赵持筠心软或因为不想把关系弄糟,勉为其难答应了,发生后又后悔,怎么办?
甘浔会难受死的。
“于礼不合?”
赵持筠用疑问的口吻,得到甘浔干巴巴的应和后,笑了,好像甘浔说了一个冷笑话。
她问甘浔:“你偏要在这个时候找我的不痛快是吗?”
“不是。”
甘浔只是不得不想更多。
毕竟这个人,她不可能真正占为己有。
而且刚刚,也是赵持筠拒绝,这点领悟能力她是有的。
“三媒六聘,你明知我不想要。”
她的声音淡了些。
她平躺着,与冷静下来的甘浔一起,消磨夜间的光阴。
不想要与能否不要,不是一回事。甘浔想。
如若赵持筠回去,终归是要面对那些的,也许赵持筠没想过。
也许想了,但当自己点破时,她仍然觉得扫兴。
甘浔不想扫兴。
可是她发现赵持筠应该真的有在顺着这个思路多思,所以没有再跟自己探讨下去了。
甘浔觉得挺好的同时,又有点悲伤。
赵持筠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甘浔看见她肩胛骨的形状,她的背很薄,脊骨形状直而秀气。甘浔见过,但不是在床上,在她背对她换衣服时。
心情起起伏伏,甘浔有点困了,就轻声问:“我们回那边睡觉吧?”
赵持筠忽然翻过身来,有些负气地看着她,“我偏要在这里睡,连房间也不肯给我睡吗?”
甘浔哑口无言,怔怔地看着她。
之前谁不肯过来啊?
当然她嘴上不敢唱反调,就弱弱地说,“可以,那就在这里。”
赵持筠还不满意,满不痛快地问,“你说实话,是否因我在镜国有婚约在身,就心存芥蒂,不肯接纳我。”
“?”甘浔很努力地摇头。
“那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甘浔,你不会那么封建吧?”
她不可置信。
甘浔掉线:“什么?”
到底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