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持筠有许多漂亮的衣服。
甘浔说要在外住三个晚上,她对抉择出带哪几件感到为难。
她今日买了很多件秋装,其中也有裙子,甘浔问她,哪条是明天生日晚宴穿的。
“还有晚宴?”
赵持筠笑起来,也知道甘浔对晚宴的标准与她不同。
想了想,“把你上次参加同事聚会的那条裙子给我穿,好不好?”
甘浔很不理解:“那条是黑色,又是我穿旧的,你这么多新衣服……”
“旧的怎么了,我刚来此地时,每日都穿你的衣裳,也不觉不舒适。”
“刺客装也穿?”
“老土,黑衣神秘而高贵。”
从不穿黑色的赵持筠煞有介事地教育黑衣服收集者。
吃过午餐之后,甘浔叫的车到达指定位置,她背上包,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牵着赵持筠往外走。
赵持筠衣着优雅,步履闲适,像真正去度假的人。
开了半小时后,她们的车置身于赵持筠从未踏足过的城市区域。
她问甘浔,是去高铁站吗?
赵持筠没坐过高铁,但生活了四个多月,对这个地点十分耳熟,这里的人会在那里离开这座城市。
甘浔还想卖关子,不过也快到了,看她渴求的目光,就指指上面。
赵持筠顺方向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研究了眼出租车的车顶,似乎在找甘浔想让她看的提示。
下颌线清晰可见,雪白的脖颈上几道线条都带着股努力的劲。
甘浔想笑又没敢笑,憋住说:“是去机场啦。”
赵持筠低头,震惊地看她,想确认这话的真与假,确认之后才颤抖地笑出来问:“我们要坐飞机了?”
“对。”
甘浔握住她的手,“马上就到了,你会看见很多飞机。”
“甘浔,你怎么这样厉害?”
交通是赵持筠不爱关注的领域,甘浔说坐飞机很正常,崔璨也常飞来飞去,但她仍以为很高深。
她还当坐飞机需要门槛和一系列的条件、手续,必不轻松,因此也不曾跟甘浔要求过,怕甘浔办不到。
没想到甘浔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帮她安排好一切。
赵持筠给的情绪价值太满,只是买了张票的甘浔觉得自己受之有愧,却很开心,这趟还没正式出发已经值了。
“机票贵不贵?”
“还没你的自行车贵。”
如此平价,赵持筠放下心。
这趟航班要到现场值机,排队期间,甘浔问她要不要坐窗边,“到时你可以俯瞰全城,在万尺高空上找找我们家的方向。”
这视角只会在梦里出现,赵持筠犹豫,“我若害怕怎么办?”
甘浔从她眼里看出忐忑和藏不住的期待,“没事,我陪着你,害怕就闭上眼。”
队伍不长,不久之后,赵持筠在通行证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黑色的简体字,四方四正,有一切信息,自然也有到达地的城名。
城市名字很熟悉,赵持筠似乎听过,但一无所知就是了,也不急于去查。
甘浔说,这叫登机牌。
“登基?”
“对,我们过会就登基了。”甘浔开玩笑。
敏感词在赵持筠的耳边审核中被标红。
她表情非常严肃,“甘浔。”
甘浔被她看得好像自己叛国了,抢先让她打住:“好了知道了,我甘浔跟你们齐王府一样没反心。”
“登上飞机的牌子,良民所有物,跟反贼没关系。”
一脸严肃的赵持筠在与她对视后骤然发笑,“身在此处,我自然知道这里的机是哪个机字。”
“逗逗你罢了。”
甘浔:“……”
她立即走得很快。
赵持筠快步追上,压着声音说:“谢谢良民的科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