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李姝棠为什么没睡着,睁了眼,跟她一起看见这条消息,并把手机从她手里抽走。
赵持筠惊了一下,侧过身看去,继而不解又不悦。
也没说话,看着李姝棠,她满面病容,看上去很虚弱,赵持筠没有发脾气的想法。
她们这些天都没见面。
这些天李姝棠忙是真的,但也见缝插针地约过她几次,不过赵持筠都没答应。
只说自己有事,暂时也不想见面。
连理由都没有给。
期间,李姝棠曾在小区门口等过她一次,到了才问她有没有时间。
赵持筠说没有。
她后来没回,以为李姝棠就走了。
今天李姝棠才跟她说,其实她没有走,她在那里等了很久。
“等什么?”赵持筠不明白。
“想看你会不会反悔,说不定又想见我了。”她笑了一下,有些无力。
赵持筠觉得李姝棠病起来都不太像李姝棠了,又忘记她是个病号,“看来你那天确实挺闲。”
说完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刻薄打趣的话,平时跟甘浔开玩笑开惯了,忘了李姝棠不会喜欢。
李姝棠也果然缄默,不知道怎么把话接下去。
是啊,太闲了,白浪费时间,没有等来反悔,等到了甘浔骑车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甘浔买了车还在骑共享单车。
她在小区门口停下,然后掏出手机操作,还没下车,赵持筠就出现了。
小跑着到甘浔面前,倾过去说话,有一瞬间,李姝棠觉得她们要亲在一起了,心情变得极度糟糕。
不过没有,她们只是习惯贴近了说话。
然后她们往里走,甘浔单肩背着包,出其不意地把手放在了赵持筠的颈侧。
赵持筠躬身,往旁退开了半步,又靠近她,一掌打在她背上。
最后,她们化干戈为玉帛,牵着挽着,消失在视野里。
李姝棠目睹这一切,手掌也变得很冰凉。
原本以为,她们是有外出安排,赵持筠才会下楼,特意到门口。
看到她们回家,才知道没有任何安排,她就是顶着寒风来迎甘浔的,在她对自己说没空的时候。
今天赵持筠午睡醒,看见李姝棠的电话,迟疑了一下才接,听到李姝棠很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跟她说:“我今天身体微恙,没有去上班,刚巧闲了下来。你方便来我家吗,弹琴,看书,喝茶,什么都好,一个人太无聊了。”
“哪里不舒服,你有没有看医生?”
“发烧,头痛,嗓子也难受。”
李姝棠说:“只吃了药,没看医生。”
她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不敢去。”
若说她能与李姝棠感同身受,莫过于这个时候了,赵持筠懂这句话的意思,心中起了同情。
于是换了衣服过去。
单独进李姝棠的住处有些麻烦,好在李姝棠有提前帮她填报。
进到家中,温度被控制得舒适又温和,空气里有种一丝不染的味道,夹杂李姝棠偏爱的香味。
佣人说李姝棠在卧房休息,客气地帮赵持筠挂上了衣服。
卧室的门没有关。
赵持筠还是敲了敲,听见李姝棠的声音后走进去。
绕过几扇屏风,看见穿了玉色睡袍,披散着满头乌发,靠躺在床头正处理工作的李姝棠。
一旁的白玉小炉子里燃着香片。
这里的装修与摆件,还有不施粉黛的李姝棠,让赵持筠以为回到了镜国。
想到了几个月前的生活,居然也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香片的味道很浓郁,却不刺鼻,能让人宁神放松,也遮掩着若有似无的烟草味道。
赵持筠说:“生病了还抽烟?”
李姝棠一愣,笑容微僵,继而有点仓惶。她不太想承认,但又没办法睁眼说瞎话。
赵持筠见她不自在,轻轻笑了一声,“因不常闻,所以对烟草味有些敏感,并非说你,只是喉咙既不舒服,就不要碰了。”
“之前有闻到吗?”
李姝棠担心她一直不喜欢,“应该没有吧,我很少抽的。”只是不开心的时候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