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都因为你,我的损失你赔不起,我不管,你去想办法和好。”
甘浔瞠目结舌了一会,“我以为你来是安慰我。”
唐思藤品了两口茶:“我也以为。”
“结果是心疼生意。”两个人异口同声。
“我也想安慰你,你跟我说说噻,为什么突然就分手?”
崔璨终于说到了重要的话题。
甘浔不是很想说,她的倾诉欲最近不高,准确来说,是说话的兴致都不浓,这些天她没加入过闲谈。
门铃是在这个时候被按响的。
甘浔心里一紧,空空荡荡的胃部有了痉挛的感觉。
崔璨问她点没点东西,她摇摇头,假装很平静地起身走向门口。
暗暗地深呼吸一口,她把门打开。
门外又站着两个人,这次是两名陌生的女性,客气礼貌地问,“请问是甘小姐吗?”
甘浔心里的那点期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不安与焦虑。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甘小姐您好,我们接到安排,来取赵小姐的行李。”
甘浔像跟她们有时差一样,反应很久以后才像听到一样,点了点头,让出路来。
“不用换鞋了,直接进。”
唐思藤站了起来,想看有没有能帮的,崔璨端着茶杯暖手,小声感慨:“来真的啊,这两个人。”
她们按照赵持筠所给的物品清单,一一询问甘浔具体位置。
于是在甘浔的帮助下,收走了一些重要书籍跟字画,还有那些李姝棠送的奢贵物品。
至于甘浔给她买的衣物,成双成对购入的物品,都不在清单里。
甘浔想的没错,那些茶叶果然不值得取,被丢给了她,以后可以招待很多次客人。
两名收纳人员把现场照片拍下来,发给赵持筠,确定没有什么要补充之后,跟屋子里的人道别。
崔璨边送客边拿起电视柜上的水晶奖杯,放进箱子里,“等等,优秀教师奖别忘了带,我亲手颁发的。”
关了门,她提醒说:“就带了这么点走。”
言下之意是只是短暂离开。
甘浔觉得她一点都不了解那份清单的含金量,“就那些值得,别的她不需要了,以后还可以添。”
崔璨安慰她:“别这么想,下次你们和好,她就回来了。”
甘浔摇头,笃定道:“不会了,我们不会和好的。”
崔璨不明所以,又觉得甘浔没谈过恋爱,才会把一次日常的争吵当成真正的离别。
“有什么不会,你俩又没有一方出轨,没原则性错误在中间。”
甘浔整个人都蔫下来,好像所有的精神气都跟那些被封装的物品一起被带走了,也没办法装出还不错的样子,开开玩笑来让朋友们放心。
“每个人的原则都不一样,我有我不会继续的原则,也说了很过分很不应该的话,她不会原谅我的。”
“什么话?”
甘浔没有告知的打算。
“好,隐私,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说?”
甘浔还是不想说。
酝酿了一会,“因为我没有觉得我们以后一定会幸福的信心了,或者按她的说法,没那么爱了吧。”
“没那么爱了。”崔璨蹲在她面前,“你自己信你的话不?”
甘浔坐在椅子上,单手压着胃,跟她对视。
“你比我会谈恋爱,你应该知道,爱像一个储水池,不会无限加满。会蒸发,会供给,也会污染,如果消耗多于存储,就会干涸。”
崔璨后来跟她说的话,她都没有听进去,无非是那些她早就劝过自己上百遍的台词。
感情是不需要导师的,每个人有独家的参考文献。
后来唐思藤就地取材,弄出一顿简餐,三个人吃了,甘浔胃部的不适才缓解。
送走她们,甘浔发消息跟赵持筠说,东西已经取走了,如果还有需要的,可以再派人过来。
消息显示发出去的时候,她舒了一口气。
还好,赵持筠没立刻拉黑她。
赵持筠没有回复她。
这些天甘浔睡得不是很好,脑海里会反反复复想到那天,赵持筠滑落的眼泪,跟让她把话收回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