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只会在私人时间戴对戒。
有回赵持筠不小心戴去了书苑,因为她亮眼,从此成了已婚身份。
崔璨对甘浔说,她没有很想解释的样子。
赵持筠回来说,被人看见就看见,倒也没有天崩地裂。
甘浔认为,那是因为书苑是学生多,学生大多单纯真诚。至于家长嘛,除了对赵持筠颇为上心的那位会问一问,别人也不会多想什么。
她的同事们就不一样了,一个个太聪明,简直成精了,工作的时候配合愉快,其余时间甘浔不想被他们格外关注。
直到今天。上午她请了半天假在家陪赵持筠,没出任何事,就是想假期多上半天,就是想陪,谁让她之前加了那么多的班。下午来到公司,才发现戒指忘记摘下来。
看见的同时,她没有掩耳盗铃,藏起来好像见不得人一样。于是正常地戴着,开始工作。
她的同事们陆续看见,只夸她戒指好看。去年在一起的那对情侣,跟甘浔说,她戴得像珠宝店的暗广,他们也要考虑这个牌子。
对话都局限于戒指本身,没有一个人来打探她的感情生活,也没有出现什么时候结婚这种无聊但是逃不开的问题。
她把这个结果告诉赵持筠。
赵持筠帮她分析,[担忧问了就要随份子吧。]
甘浔在会议室里憋住笑,假装沉思捂住了嘴巴,受不了这个“外地人”。
入乡随俗就算了,还这么擅长刻薄。
[没你说的那么不堪。]
甘浔知道原因,边界感是个好东西。
之前所在的那家小公司就没有,那时候,她的同事不琢磨正事,眼睛盯在别人身上,勾心斗角抢那一亩三分地。
连赵持筠陪她去办个离职,都恨不得打探几句。
甘浔更喜欢现在的环境。
晚上她准点下班,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被同样在收拾东西准备撤的同事问,是不是养新猫了?
看来也不是完全不好奇。
甘浔看了下投来目光的诸位同僚,含蓄地微笑说:“是猫又回来了。”
她用词这么隐晦,可是才走出去,还是被几声“复合了”的总结钻进耳朵里。
她都不想说私生活的,但同事们实在太聪明,这就没有办法了。
下了班,甘浔跟赵持筠开车到一家名气大的甜品店,共同选了款蛋糕,样式简洁,像一个毛坯房。
前不久甘浔生日,也在这家订的,收获了朋友们的许多好评。
本来甘浔提议,要不要在蛋糕上写个“1”以作纪念。
赵持筠似乎不喜欢美感被字体破坏,果断否决了,“也没这么缺1吧。”
甘浔噎了噎,镇定自若地点头,说也是。
心里无声尖叫了会,有时候感觉自己更像一个古代人,在某郡主的各种烂梗之下无力招架。
这天晚上,赵持筠接到李姝棠的电话。
几句聊完后她挂断,走到正在忙工作的甘浔面前,往桌角一靠。
“姝棠说,明日是我们身在异乡一整年。她百感交集,想邀我晚间一同用餐。”
甘浔的注意力在桌面她的睡裙上,拿手摩挲着上面的暗纹,这才想起,李姝棠也来这里一整年了。
她不确定地问:“那你要答应吗?”
“不曾,我说我跟甘浔已有了计划,无法相见,让她改日再定时间。”
甘浔放松下来,站在李姝棠的角度,她应该会伤感。
不过这些又没办法,自己也没那么伟大,这么重要的节点退让。
“她又说,若你无妨,她可以跟我们一起吃。”
“啊?”
甘浔又紧张起来,一边震惊于李姝棠的脑回路,一边很不放心地问,“你又答应了没有?”
“也没有,我说我不喜欢,要过二人世界。”
甘浔高兴地对她展示笑意,还是有点不忍,“那她肯定表示很难过吧。”
赵持筠是心软的人,即便甘浔相信,她现在对李姝棠没那种想做恋人的感觉,但过去怎么也算是朋友,不可能完全没有情分的。
她在坚定拒绝的时候,一定会有恻隐。
“还好,她并未说什么,只说改日再约了。”
自从赵持筠搬回甘浔家,李姝棠得知消息后,与她的联系就几乎断了。
偶有要事需要联系时,她会让她的助理联系赵持筠。看上去也没有太需要赵持筠了。
甘浔想了想,“你们为什么不约在中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