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她的脸颊,又去吻她朝着自己的耳朵。
赵持筠翻过身来,推了她一把。
“没消,正琢磨抄你满门。”
她没力气,甘浔纹丝未动,只是跟着挑了眉,不可置信,“干嘛奖励我?”
赵持筠眨眨眼睛才反应过来,有些想笑,又有些恼,“甘浔,你就是想让我走。”
甘浔柔柔地看着她,没做辩解。
赵持筠的眼睛是红着的,像悄悄哭过一场,她这话也不是论断,只是一句无可奈何的赌气。
或许自己的安排是很残忍。
这是赵持筠的一道伤,原本就算不能痊愈,也不会太疼,现在被她揭开了。
无论到时候的结果是能回还是不能回,对赵持筠而言都是伤害。
要么白期待一场,要么,她们好不容易安定的生活即将被分别再度打破。
她有点想道歉,眼尾跟着垂下来,也丧丧的,强忍。
很怕赵持筠再流泪,自己应该会比她哭得更凶,甘浔怎么就爱上一个古代人呢。
她真希望跟赵持筠青梅竹马,认识对方家人的是自己。
赵持筠就捧起她的脸,贴在脸前端详了,即便甘浔一句话也不解释,但她能看出眼底浓浓的眷念。
像要流淌出来,把暗灰色的瞳仁洗刷得带了蓝调的光。
她愤愤道:“如果真能回去,我就加酬金,倾尽所有,让大师把你也捎上。”
甘浔猝不及防地笑起来,“听上去大师像个开货车的。”
赵持筠也笑起来,忍不住埋怨,“你嘴里就没好话。”
甘浔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她,像躁动不安的蝉鸣渴望着一场酣畅淋漓的月光,躲过捕蝉人的围剿,借以重生。
吻势愈来愈凶,她们浸在彼此的情意里。
如果分隔两地,赵持筠以后会爱什么样的人?
自己呢,要用多久的时光去忘记一场蝉鸣和一汪体温。
她心里没有任何答案,只有重复和探寻,穷极良夜。
赵持筠于最后的最后,在她肩头咬了一口,不可谓之轻,是有痛感的,宣泄着暑气肆行的夏夜。
欢愉与痛觉之后,是平复下来的两颗心跳,无声地互诉爱意。
翌日,甘浔约了大师的时间,询问地址,却被告知在当天清早五点钟才会收到。
甘浔立即把截图发给崔璨她妈妈,并打了电话过去,言下之意是这人是不是搞诈骗的,有没有非法索取过大笔财物。
“这么神秘,他不是算命的,像逃亡的。”
崔璨妈妈说这大师与她相识数载,人品贵重,绝没有甘浔担忧的事情。
“多少人求着想见一面,还见不到呢,大师不是所有人都肯帮,万事凭借缘分。”
是吗?甘浔想到了对方报价的速度,跟干销售的一样。
崔璨妈妈额外给甘浔透露了个信息。
不出意外,地点多半在在镜山下的一个镇子里。
镜山就是崔璨原定初五要去爬却被大雪搅和的山,不高,足以俯瞰一城山河。
这镇子一半繁华,一半绕在山里,好在也不算很偏。
等到周末一早,甘浔五点的闹钟响起,她查看,果不其然,发来的地址正是嵩下镇。
她们开始朝着一个未知的地方前进。
这条路像偶然,也像必然。
天色尚早,天边云阳悠然而升。高速路很
好开,谨慎多疑的甘浔还是共享了位置,让崔璨跟唐思藤随时准备救援。
崔璨打来语音电话,带着刚醒的慵懒:“放心吧,你俩今天回不来,我今晚就把我妈给送进去自首,不让她再害人了。”
甘浔被孝到了:“你不说还好,一说我都不想去了。”
一直安静的赵持筠附和道:“我也不想去了。”
“那你俩回来,咱们晚上吃火锅去。”崔璨的声音像又要睡过去了。
甘浔挂断。
“不想去了?”
“我追的剧还没大结局呢,下个月的工作才商定,剧组跟书苑都需要我。年底,有本郡主玉手出镜的电影才可能上映,我们说好要去看的。你说,他要是今天就不让我走,今天就把我走回去,我怎么办?”
赵持筠越说眉头越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