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李明试图退出网络,却现自己的意识被牢牢锁定在其中。他看到周围的人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有人在疯狂挣扎,有人在低声啜泣,还有人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就在他即将崩溃的时候,一段陌生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他站在一片废墟之上,身边是倒塌的共生网络终端,暗紫色的纹路在废墟中蔓延,而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光的晶体,晶体上刻着螺旋符号。记忆中,他将晶体插入终端的核心,然后说了一句话:“这是最后一次轮回,必须结束这一切。”
李明猛地回过神来,现自己已经退出了共生网络,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仿佛还能感受到晶体的温度。那段陌生的记忆到底是什么?是别人的记忆,还是他自己被遗忘的轮回记忆?
他打开电脑,试图在网上寻找答案,却现所有关于共生网络的新闻都被删除了,只剩下官方布的一则通告:“共生网络临时维护,给您带来的不便敬请谅解。”但李明知道,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他想起了记忆中那个光的晶体,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脖子上一直戴着一个类似的吊坠,那是他从小就带在身上的,据说是父母在他出生时留下的。他拿出吊坠,仔细一看,吊坠的背面果然刻着一个微小的螺旋符号。
“难道我也与这场轮回有关?”李明心中充满了疑惑。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那段记忆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感觉到,自己正被卷入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而那个小小的吊坠,或许就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第十二轮回的沈溯站在共生网络的中枢控制室,看着屏幕上不断下降的文明指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暗紫色的能量纹路已经吞噬了半个地球,城市变成了废墟,森林化为灰烬,人类的数量以惊人的度减少。
“教授,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助手绝望地说道,“熵主的力量已经出了我们的控制,再这样下去,整个文明都会被毁灭。”
沈溯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暗紫色的球体,正是陈雪在影像中看到的那个球体。“这是‘熵核’,熵主的能量核心,”他沉声道,“当年我们现南极遗迹时,误以为它是与地球共生的密钥,却没想到它是封印熵主的容器。我们激活共生网络,相当于释放了熵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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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助手问道。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熵核重新封印回遗迹深处,”沈溯的眼神变得坚定,“但这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用十二轮回人类的所有记忆作为封印的养料,让熵主陷入永恒的沉睡。而我,将成为封印的守护者,在轮回中不断唤醒人类的生态记忆,确保熵主不会再次苏醒。”
他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快敲击,启动了封印程序。屏幕上,十二道记忆光带从全球各地汇聚而来,缠绕在熵核上,将其慢慢推向南极遗迹的核心。“记住,下一个轮回,一定要找到‘与地球共生’的真正答案,”沈溯对着空气说道,仿佛在对未来的自己传递信息,“熵主的封印终有一天会松动,只有真正理解了存在的本质,人类文明才能摆脱轮回的枷锁。”
随着封印程序的启动,沈溯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他的意识融入了共生网络,成为了跨越轮回的记忆碎片。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到熵核被成功封印在遗迹深处,而暗紫色的能量纹路开始消退,地球逐渐恢复了生机。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下一个轮回,这场战争还将继续。
沈溯的意识从多重视角的记忆碎片中抽离,控制中心的灯光已经恢复了正常,暗紫色的纹路不再蔓延,生态缸中的蕨类植物重新焕生机,只是叶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螺旋符号。林夏已经冷静下来,正在整理着混乱的数据。
“教授,我们成功了,”林夏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全球共生网络的熵增指数已经恢复正常,接入者的意识也逐渐稳定下来,南极节点传来的信号显示,熵核的封印重新变得稳定。”
沈溯没有说话,他看着屏幕上南极节点的影像,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十二轮回的人类文明,一直在重复着同样的错误:误以为共生是依赖。
沈溯的目光停留在生态缸叶片的螺旋符号上,那淡紫色的印记像一枚被时光镌刻的印章,与他记忆中第十二轮回沈溯注入熵核的纹路隐隐呼应。林夏整理数据的指尖划过虚拟屏幕,出细微的电子音,实验室里蓝藻气泡依旧匀上升,可空气里那股营养液的湿润气息中,竟悄然混入了一丝极淡的、类似南极冰盖下冻土的凛冽味道——那是只有亲身抵达过南极节点的人才能分辨的气息,而林夏从未踏足过南极。
“林夏,你上周提交的南极节点环境模拟报告,数据来源是哪里?”沈溯突然开口,目光锁定助手的侧脸。
林夏的指尖猛地一顿,随即恢复自然:“是技术部共享的公开数据啊,教授您忘了?您之前批准我们基于南极节点参数优化生态模拟系统。”她调出报告文件,屏幕上的数据链清晰完整,标注着“技术部存档编号:an-”。
沈溯没有再追问,只是俯身凑近生态缸。三叶虫恰好从腐殖土中钻出,甲壳上的螺旋符号在暖光下流转,竟与他胸前口袋里取出的、从第十二轮回遗迹中带回的金属碎片纹路完全重合。当金属碎片贴近玻璃时,生态缸里的水突然泛起涟漪,形成一个微型漩涡,漩涡中心浮现出一行细小的量子文字:“共生是镜像,记忆是枷锁”。
“教授,您在看什么?”林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沈溯转身时,旋涡已然消失,量子文字无影无踪,仿佛只是光线折射的错觉。他将金属碎片收回口袋,指尖却残留着一种奇异的共振感——那是意识与非生命物质产生连接的触感,就像当初接入共生网络时的悸动。实验室的时钟依旧滴答作响,但沈溯敏锐地现,分针刚才跳动的方向,是逆时针。
全球共生网络危机暂时平息后的第七天,联合国生态委员会宣布启动“共生计划o”,计划将南极节点的“净化程序”推广至全球所有共生节点,彻底清除暗紫色熵增能量。消息布后,全球支持率高达,数十亿人期待着通过技术手段彻底摆脱轮回阴影。
沈溯却在深夜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件地址显示为“南极节点an-”,内容只有一段音频。按下播放键的瞬间,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在空旷的实验室里回荡:“净化程序是熵主的伪装,它在收集十二轮回的意识碎片,一旦凑齐,封印将彻底破碎——沈溯,你是最后一道防线,也是唯一的钥匙。”
音频戛然而止,邮件自动销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沈溯立刻联系南极科考队队长陈雪,视频接通的瞬间,他看到陈雪身后的终端设备上,暗紫色纹路已经停止蔓延,但那些螺旋符号却在缓缓旋转,形成一个个微小的黑洞,正在吞噬周围的光线。
“陈雪,立刻停止对南极节点的能量供给,净化程序是陷阱!”沈溯的声音带着急促。
陈雪的脸色瞬间惨白:“已经晚了,全球十七个节点的净化程序同步启动,我们基地的能量核心已经被程序接管,无法切断。”她转身指向终端,“您看,这些黑洞正在扩大,实验室里的冰川样本开始消融,那些暗紫色液体……正在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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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中,暗紫色的粘稠液体从样本管中溢出,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条蠕动的溪流,朝着终端设备的方向移动。溪流经过的地方,金属地板开始氧化腐蚀,出滋滋的声响。而终端核心的黑洞中,隐约传来低沉的嗡鸣,那声音与沈溯记忆中第七轮回寂灭病毒爆时的频率完全一致。
“沈教授,我们检测到全球共生节点的熵增指数正在缓慢上升,虽然还在安全阈值内,但增长曲线与第七轮回文明灭绝前的曲线高度吻合。”技术部的紧急报告弹出在屏幕上,附带的图表中,一条暗红色的曲线正在稳步攀升。
沈溯的意识再次接入共生网络,这一次,他没有看到紊乱的意识碎片,而是看到无数人类的意识被黑色旋涡吸附,化作纯净的能量注入南极节点。那些被吸附的意识中,有老人、有孩童、有科学家、有农民,他们的脸上带着麻木的平静,仿佛自愿成为祭品。而在网络的核心区域,第十二轮回的自己正站在熵核前,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对着沈溯的方向伸出手:“来吧,完成最后的融合,我们才能真正理解存在的本质。”
“你到底是谁?”沈溯的精神力剧烈震荡。
“我是你,也是熵主,”第十二轮回的沈溯缓缓开口,“每一次轮回,人类都在试图掌控共生,却不知共生的本质是‘等价交换’。人类用记忆换取生存,熵主用封印换取能量,而我们,是这场交易的中间人。”
话音刚落,沈溯的意识突然遭受剧烈冲击,眼前的共生网络开始崩塌,无数黑色旋涡朝着他的方向涌来。他试图抽离意识,却现自己的精神力被牢牢锁定,那些被吸附的人类意识碎片,正在融入他的记忆,带来无数陌生的情感与画面——有被火山喷吞噬的村庄,有被洪水淹没的城市,有被辐射摧毁的文明。
“教授!您的生命体征正在下降!”林夏的声音从现实世界传来,带着哭腔,“意识接入深度已经过安全阈值,再这样下去,您会被网络吞噬的!”
沈溯的眼前开始模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记忆正在被剥离,与那些轮回碎片交织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醒来,也不知道这场“净化程序”最终会让人类走向何方。是彻底灭绝,还是成为熵主的傀儡?是打破轮回的枷锁,还是陷入更深的困境?
当意识即将被黑暗吞噬的瞬间,他突然摸到了胸前的金属碎片,碎片传来一阵温暖的共振,将他即将溃散的精神力重新凝聚。他看到碎片上的螺旋符号出金色光芒,与生态缸中三叶虫甲壳上的符号遥相呼应,形成一道微弱的光带,抵御着黑色旋涡的侵蚀。
“钥匙……我是钥匙……”沈溯的意识在混沌中闪过一个念头。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光带突然剧烈震颤,黑色旋涡的吸力陡然增强,他的视线彻底陷入黑暗。
终端设备的黑洞已经扩大到直径三米,暗紫色的液体溪流终于汇入黑洞,出刺耳的能量碰撞声。陈雪带领队员退守到基地的隔离区,透过厚重的防护玻璃,她看到终端表面的螺旋符号开始重组,形成一行巨大的文字:“意识归一,熵主降临”。
“队长,我们的通讯被切断了,与外界失去联系!”队员小李焦急地敲击着通讯设备,屏幕上只有一片雪花。
陈雪的目光落在隔离区的应急储物柜上,那里存放着基地的最高机密——一份由前队长留下的手写笔记。她颤抖着打开笔记,泛黄的纸页上,字迹潦草却清晰:“沈溯不是普通人,他是第十二轮回的意识载体,体内封存着熵主的另一半灵魂。南极节点的封印,本质上是沈溯的自我囚禁。当人类试图通过共生网络掌控自然时,就是在唤醒他体内的熵主。”
笔记的最后一页,画着一个奇怪的图腾——金色的螺旋符号与暗紫色的黑洞交织在一起,下方写着一行小字:“唯一的破解之法,是找到‘镜像共生体’,它能平衡沈溯体内的光明与黑暗。镜像共生体,生于冰川,长于人类世界。”
“生于冰川,长于人类世界……”陈雪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调出基地的人员档案,在十年前的招募记录中,找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林夏。档案显示,林夏的父母曾是南极科考队的成员,在一次冰川考察中失踪,而林夏的出生地点,正是南极冰盖下的临时医疗舱。
更让她震惊的是,档案附件中夹着一张婴儿时期的林夏照片,照片里的婴儿脖子上,戴着一个与李明吊坠一模一样的螺旋符号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