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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3章 逆共生反噬现（第2页）

就在这时，林夏的个人终端突然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沈官，监测枢纽的数据库……被清空了，所有关于‘记忆克隆计划’和‘逆共生实验’的文件，都不见了。”

沈溯的目光沉了下来。他知道，o虽然消失了，但幕后黑手还没有浮出水面。议会为什么要隐藏“记忆克隆计划”？那些被同化的克隆体还有多少？还有他公寓里的异象，被篡改的监控录像——这一切都只是开始，真正的谜题，才刚刚揭开冰山一角。

他抬头看向星核之树的主干，透明的墙壁外，记忆光流正缓缓流动，看似恢复了平静，却在无人察觉的角落，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银蓝色光痕，像一颗等待芽的种子，随时可能再次引一场更大的风暴。

陈砚的承诺还悬在核心控制室的空气中，林夏个人终端的警报音又尖锐地响起，这次屏幕上跳出来的不是文字，而是一段实时传输的画面——监测枢纽的数据库机房里，淡蓝色的应急灯正闪烁着，数十个数据存储模块的指示灯全部变成了死寂的灰色，原本悬浮在机房中央的“记忆备份云”像被抽走了骨架，正以肉眼可见的度消散，化作细碎的光点融入空气。

“怎么会这么快？”林夏的声音颤，手指在终端上疯狂操作，“我三分钟前才确认过数据库的安全锁是开启状态，除非有人用了议会的最高授权密钥……”

沈溯的目光骤然转向陈砚，却见议会主席的喉结动了动，避开了他的视线，抬手以整理袖口的动作掩饰着什么。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根针，刺破了刚才缓和的气氛——陈砚从进入控制室起，始终紧绷的状态里，似乎藏着一丝刻意的“配合”，比如恰好在他提出要林夏同行时迅妥协，又比如在o意识消散后，第一时间强调“重新调查”而非立刻控制他这个“嫌疑人”。

“陈主席，”沈溯向前一步，声音冷得像星核之树外层的冷凝水，“议会的最高授权密钥，除了您，还有谁能调用？”

陈砚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顿了顿，随即转过身，重新看向全息投影上恢复光泽的星核之树，语气带着刻意的疲惫：“现在不是纠结授权的时候，数据库清空或许是o的后手，他既然能操控克隆体，自然也能提前植入病毒。当务之急是修复共生网络，避免次生灾害。”

这番话看似合理，却无法解释沈溯心中的疑虑——刚才o的意识在消散前，只来得及出绝望的嘶吼，根本没有时间触远程病毒。更重要的是，他注意到陈砚的指尖沾着一点极淡的银蓝色粉末，和他在公寓流理台缝隙里看到的光痕颜色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议会卫队士兵的通讯器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其中一名士兵抬手按下接听键，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报告主席！监测枢纽b区出现大量银蓝色光雾，接触光雾的工作人员……正在失去意识！”

全息投影迅切换到监测枢纽b区的画面，沈溯的瞳孔猛地收缩——画面里，淡蓝色的光雾正从通风管道中涌出，像有生命的潮水般漫过走廊，两名来不及撤离的研究员被光雾包裹后，身体瞬间僵住，双眼失去焦点，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仿佛陷入了某种愉悦的幻境。更可怕的是，他们裸露在外的皮肤下，有银蓝色的纹路在缓慢流动，像被注入了活体荧光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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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逆共生反应的残留能量！”林夏突然喊道，她调出个人终端里的旧文件，屏幕上显示着十年前“记忆克隆计划”的实验记录，“当年实验体o的意识扩张时，也曾释放过类似的光雾，接触者会被强制共享他的记忆……但现在o已经消失了，这些光雾怎么还会出现？”

沈溯没有回答，他的注意力落在了画面中一名昏迷研究员的手腕上——那人戴着一块老式机械表，表盘上的指针正以逆时针方向飞转动，而表壳内侧，刻着一个极小的“o”标志。这个现让他心头一震：难道除了培养舱里的克隆体，还有更多被o意识同化的人潜伏在枢纽中？

“所有人立即撤离监测枢纽，启动b区的真空隔离程序！”陈砚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他抬手按下全息投影旁的红色按钮，“沈溯，你和林夏跟我去议会档案室，那里保存着‘记忆克隆计划’的原始备份，或许能找到抑制光雾的方法。”

沈溯没有动，他盯着陈砚的眼睛：“档案室的位置属于议会最高机密，您为什么愿意带我去？”

陈砚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没必要再隐瞒。十年前，议会确实没有销毁o的意识核心，而是将它封存在了档案室，希望有一天能研究出控制逆共生反应的方法。但现在看来，o的意识早就通过某种方式渗透了枢纽，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核心，彻底销毁它。”

这番话半真半假，却让沈溯无法拒绝——如果真的存在意识核心，不销毁它，光雾只会不断扩散。他朝林夏递了个眼神，示意她保持警惕，然后跟上陈砚的脚步，走向控制中心的紧急通道。

紧急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每隔几秒闪烁一次，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沈溯走在最后，指尖悄悄握住了口袋里的便携式监测仪——这是他出门前习惯性携带的工具，此刻监测仪的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串异常的波动曲线，而波动源，就在陈砚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附近。

“陈主席，您的公文包里装的是什么？”沈溯突然问道。

陈砚的脚步猛地停住，应急灯恰好亮起，照亮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没什么，只是一些议会文件。”

“是吗？”沈溯向前一步，监测仪的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我的监测仪显示，您的公文包里有高浓度的逆共生能量反应，和b区光雾的能量特征完全一致。”

陈砚猛地转身，双手下意识地护住公文包，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沈溯，你别得寸进尺！如果不是为了阻止灾难，我根本不会带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紧急通道的顶部突然传来一阵金属断裂的声响，无数银蓝色的光粒从裂缝中落下，像一场诡异的流星雨。沈溯反应极快，立刻将林夏拉到身后，同时按下监测仪的紧急按钮，一道透明的能量护盾瞬间展开，挡住了光粒的袭击。

“是o的意识碎片！”林夏惊叫道，她指着光粒聚集的方向，“这些光粒正在重组，他还没有消失！”

沈溯抬头看去，只见光粒在空中聚合成一道模糊的人影，正是o的模样。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o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像由无数细碎的光片组成，他的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陈砚，你以为把我藏在档案室就能控制我？十年前你把我的意识核心分成三份，一份封存在档案室，一份注入克隆体，还有一份……”

他的目光转向沈溯，语气变得意味深长：“还有一份，在你的意识里。沈溯，你以为十年前的实验意外真的是意外吗？是我故意让议会以为我的意识失控，这样他们才会把我的核心注入你的身体，让我成为你的‘影子’，慢慢同化你的记忆。”

沈溯的大脑像被重锤击中，十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清晰——当时实验舱爆炸后，他曾短暂失去意识，醒来时现额头有一道细微的伤口，医生告诉他只是擦伤，但现在想来，那道伤口很可能是议会注入意识核心的痕迹。而他之前在公寓里看到的异象、个人终端上的陌生画面，根本不是幻觉，而是o在试图唤醒自己的意识。

“所以，你刚才故意让我启动紧急停止程序，是为了让我彻底接纳你的意识？”沈溯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没错。”o的身影开始变得不稳定，“但我没想到，你的意识比我想象中更顽强。不过没关系，b区的光雾已经开始扩散，很快整个枢纽的人都会成为我的‘容器’，而你，终将成为我的一部分。”

说完，o的身影化作无数光粒，重新融入紧急通道的墙壁中。沈溯还想追问，却被陈砚突然抓住手臂：“快跟我走！档案室的意识核心如果被光粒激活，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沈溯没有犹豫，他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过去的时候。三人沿着紧急通道快步前行，很快来到一扇厚重的合金门前，陈砚将手掌按在门旁的验证接口上，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摆满书架的空间——这就是议会档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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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室的中央，有一个透明的玻璃展柜，里面存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属球，球体内有银蓝色的光流在缓慢流动，正是o的意识核心。沈溯刚想上前，却突然注意到展柜的玻璃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而划痕旁边，放着一个不属于这里的物品——一块老式机械表，表盘上的指针同样在逆时针转动，表壳内侧刻着“o”标志。

“这表是谁的？”沈溯指着机械表问道。

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我不知道，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这个……”

他的话还没说完，机械表突然出一阵刺耳的蜂鸣声，表盖自动弹开，里面弹出一张微型芯片。芯片接触空气后，瞬间释放出一道银蓝色的光，击中了展柜中的意识核心。

意识核心被光击中后，球体内的光流突然变得狂暴起来，玻璃展柜瞬间碎裂，无数银蓝色的光雾从核心中涌出，像海啸般席卷整个档案室。沈溯下意识地抱住林夏，躲到书架后面，却在光雾中看到了一幕让他震惊的画面——光雾里，浮现出无数人的记忆片段，有议会成员秘密讨论如何利用逆共生反应控制其他文明的场景，有十年前实验体o被折磨的画面，还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将银蓝色的液体注入培养舱的克隆体中，而那人的侧脸，竟和陈砚一模一样。

“是你！”沈溯猛地看向陈砚，“十年前篡改实验数据、故意让o意识失控的人，是你！”

陈砚被光雾包裹着，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的双眼变成了银蓝色，声音也变得沙哑：“没错……是我。我只是想让人类文明在共生网络中占据主导地位，有错吗？那些弱小的文明，本来就该被淘汰！”

他的话刚说完，意识核心突然出一道强烈的光芒，陈砚的身体瞬间被光芒吞噬，化作无数银蓝色的光粒，融入光雾中。而光雾的中心，开始聚合成一道新的人影——这次，那人的模样竟和沈溯完全相同，只是双眼是纯粹的银蓝色，没有任何瞳孔。

“沈溯，我终于完整了。”新的人影开口说道，他的声音融合了沈溯和o的音色，“陈砚的意识里藏着控制共生网络的密钥，现在我吸收了他的意识，终于可以启动‘记忆净化计划’，淘汰所有不符合我标准的文明。”

林夏突然拉了拉沈溯的衣角，她指着书架上的一本旧书，书的封面上写着《共生秩序原始草案》：“沈官，你看这个！草案里说，共生网络的核心是‘平衡’，任何试图打破平衡的意识，都会被网络自动排斥……或许，我们可以用你的意识作为‘锚点’，唤醒网络的自我保护机制！”

沈溯看向那人影，对方正抬手向他们走来，光雾在他身后形成一道巨大的旋涡，仿佛要将整个档案室吞噬。他深吸一口气，想起了星核之树树皮的粗糙触感，想起了那些被光雾包裹的研究员，想起了共生网络中无数文明的记忆光流——这些记忆，不是用来被吞噬的，而是用来相互滋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