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倒也好办。
本来就是一米七五的正常身材,买起衣服随便试试都挺合身。
我挑了件利落的深蓝直裾,还有身黑色圆领襕衫。
反正长相一般,怎么穿都显得配不上身边两女,不如穿的舒服。
“一式两份,送到凤栖楼。”我掏出袖中银钱递给老板,他得了这笔大生意,已经喜笑颜开“得嘞,保证送到。”
阿莲坐在长椅上,眼神定定望着某处,一如昨晚坐在窗边。我迎上去,轻声说“走吧。”
“好。”她回过神来,从店家的女孩手里接过长剑。
“出事啦!你们这对狗男女。”门口传来何情气咻咻的声音,她早在我开始试衣服的时候就溜了出去,眼下站在铺子门口,手里抓着几张黄纸,上面“通缉”二字格外显眼,分别画着我们三人的长相,连那两对狐耳都没放过。
“好嘛。”我抓过一张,看落款是来自六扇门“也算是意料之中。”
扭头一看,老板已经面如土灰。
我把手里的通缉令揉作一团,悄悄摁住阿莲放在剑柄上的手“记得把衣服送到。若有捕快来问,就说没见过,知道了么?”
“知道……知道。”老板点头如捣蒜,我出门上马,想了想又留下一句“小心说话,以后还有生意做,不然店给你砸喽。”
……
街上多有掌灯人,黑衣的捕快倒是没看见。
虽然同属清安省,正宁衙门与六扇门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的意味,紫衣的掌灯人对我们视而不见,甚至还会驱马让路。
我一开始还畏畏缩缩,后来干脆大摇大摆走在路中间。
三人换了新衣服,看上去更像大户人家。
身前身后的女子都堪称绝色,一路上颇引人注目。
我有点后悔,早知道还是等到了地方再换新衣。
请柬上的地址颇为偏僻,加上城中马不高,硬是走了快一个时辰。
赫州城的确比衡川大多了,一路走来尽是亭台楼榭,极目望去,竟然看不到城墙。
有条河穿城而过,此时已结了一层薄冰。
河边有人端坐垂钓,晚来者正用铁锤敲开冰面。
河边地势稍高,可以俯瞰赫州大片的屋顶。
买衣服加上赶路,此时天色渐晚,夕阳就垂在远处清安塔的塔尖。
再往西走,建筑开始变得稀疏,有小孩在河滩上追逐打闹,把手里干枯的苇草当作长剑。
目的地是一座阔大的宅邸,建在河边的缓坡上,虽然样式朴素,视野却是一等一的开阔。
在赫州这样商业达的城市,只怕价格不菲。
我降低了度,心里开始有些安静。
宅邸门口恭候的男人垂垂老矣,却还是站得笔直,声音也精神“周公子,请。”
我点点头,孤身下马——阿莲与何情早在两个街区外隐匿身形跟随。
马夫牵过缰绳,老者则推开厚重的大门。
大约是听到动静,已有人站在中庭迎接。
作为中年男人,他可以说是相当普通。
身高与我相当,穿着朴素的棕色直裰,倒像个地头休息的农人,除过皮肤还是白了点。
我踏进院内,展开噬心功庞大的感知,却立刻开始后悔——只一瞬间,男人的目光便亮了起来。
我明白自己已被看了个底穿,只好收回内力。
“戚大人。”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招呼,鞠躬未免太过卑微,抱个拳也感觉怪怪的。
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却已侧身让道“不必拘礼,进屋说话吧。”
“好。”我点点头,硬着头皮随他走进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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