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守墓。”
他语气平静。
“我家族世代守着这口井,你们若动它,皆死。”
“你在威胁我们?”
夷烛眯起眼,已暗中摸上袖中骨刀。
“我在陈述。”
男童的眼神没有半点稚气,像是一个见惯生死的老人,淡漠看着他们。
“你们的命,不值一滴魂井的血。”
霍思言却忽然开口。
“你知道镇魂戟?”
男童顿了顿,目光微变。
“你手中残片,是它碎落的第三节尾钩,若非你有它,你们根本走不到这里。”
众人皆是一惊。
这孩子……竟认得残片的来历?
霍思言眸光一凛。
“你是谁?”
男童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指向魂井之下。
“你想要镇魂戟,便需去那里,但我劝你,别动。”
“为何?”
“因为你若动它,便会唤醒它的另一面。”
“另一面?”
“它并非只是兵器。”
男童盯着霍思言,语气忽然沉重。
“它封印的,是古国的亡灵与咒诅,一旦失控,它将不再是你可掌控的戟,而是吞魂噬念的“灾”。”
“古国?”
沈芝瞬间反应过来。
“你是说,镇魂戟与古国覆灭有关?”
“古国曾用它镇万鬼于九渊,终究未能守住最后的魂关。”
男童轻声道。
“你若解封它,镇鬼者便要成为鬼中之王。”
四人俱是沉默。
霍思言轻声开口。
“我若不解封,会生什么?”
“太后会逼你,魂派会操你,你不主动,终将被动。”
男童直视她。
“你不是来选的,你是来背负的。”
一时间,墓心沉寂,唯有魂井下深渊回荡微弱的低鸣。
像是某种存在,在隐忍等待,蠢蠢欲动。
而霍思言站在魂井前,残片于掌,炽热如焚。
那呼唤她的,不止是力量,更是宿命的深渊。
墓心寂静,只有魂井深处的低鸣声,如梦魇般持续回响。
霍思言缓缓抬起手,残片依旧灼热如火,仿佛与这处魂井心念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