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闻言,脸色一阵白。
“那太后若知道你体内还有魂门之意,她绝不会放过你。”
“所以……我们得先下手。”
寿安宫。
夜灯昏黄,香烟缭绕。
太后坐于榻上,指间捻着碎裂的骨珠,唇角似笑非笑。
“她果然还活。”
南荒使者单膝跪地,神情恭谨。
“娘娘的预料一向无误。”
太后目光微转,轻声问道:“她回昭京了?”
“刚入京门。”
“很好。”
太后缓缓起身,步向宫外,声音温柔得几乎令人心安。
“去告诉皇儿,哀家想请他明日一叙。”
南荒使者一愣,随即领命离开。
太后望着远处天边的灰光,手指摩挲着袖中的一枚魂石。
“魂主的气息越来越近了。”
她低声喃喃。
“霍思言啊……你以为你能握住镇魂戟?”
“你忘了,它原本是谁造的。”
她轻笑,眼底闪着近乎病态的光。
“那一脉的血……终究要还。”
御书房。
烛火摇曳,皇帝静坐案前。
听完通传,他只是淡淡一笑。
“母后终于肯请我见她了?”
身旁内侍小心翼翼。
“陛下,要回避吗?”
“为何要回避?”
他放下笔,眸光深幽。
“我正想看看,她如今到底还能操纵几分。”
他忽然起身,推开窗。
夜风带着淡雪扑面而来,远处的宫灯一盏盏点亮,如漫天星火。
“昭京有一半的人,仍在她的掌下。”
皇帝声音低沉。
“但那一半人,也怕她。”
“而霍思……她不怕。”
“所以她有资格与我并肩。”
夜深。
霍思言暂歇于城郊旧驿馆。
她独自坐在窗前,掌中那一抹赤光忽强忽弱,似乎在与她的心脉共鸣。
忽然,一声极细微的叩门声响起。
“谁?”
沈芝问。
“是我。”
门外之人,是皇帝亲信的黑衣侍卫。
他躬身,将一枚信封呈上。
“陛下请您入宫。”
霍思言接过信,指尖微颤。
信上只有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