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母后了。”
“三哥封王离京已经三年了,这三年里,我……我拢共也才见过母后三四回。”
“我想她了……”
陛下脸上的温情,在听到“母后”两个字时,瞬间僵住了。
他的手,缓缓地从萧霖的头顶拿开。
“不行。”
他吐出两个字,冷硬如铁。
“如今太后正在宫中戴修行,为国祈福。”
“正是闭关清修的关键时候,谁也不得打扰。”
太后自从还政于朝后,便称病不出。
就是萧霖这个亲儿子也难以见到一面。
萧霖虽然是太后的儿子,但是陛下从未因为太后的缘故而苛责过萧霖。
反而对这个才几岁的幼弟宽容怜爱。
若不是今儿萧霖玩儿黑药,他还鲜少见到陛下对他动怒火。
“那……那皇兄也见不到吗?”
萧霖不死心地追问。
陛下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没有回答。
他转过身,不再看萧霖那双清澈又满是期盼的眼睛。
他重新走回到那张巨大的御案之后,坐了下来。
仿佛刚才那个温情脉脉的兄长,只是一个幻影。
他拿起一本新的奏折,重新执起了朱笔,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与威严。
“送七殿下回府。”
萧霖眼中的光亮倏地熄灭。
袖中的手也缓缓松了下来,随后垂在两侧。
长长的宫道寂静无声,地上的雪已经扫干净了。
这条路他已经走过很多回了,看就是走不到母后的身边。
一辆不起眼的乌木马车,早已静候在宫外。
车身上没有任何徽记,但拉车的两匹骏马,却是神骏非凡的西域名驹。
是萧霖惯用的座驾。
“殿下,快暖暖手!”
元宝立刻将准备好的手炉塞进萧霖的手中。
他手脚麻利地将萧霖拉进车厢,又忙不迭地将他身上被雪水打湿的披风取了下来,重新裹上干爽的披风。
“殿下您没事吧,陛下……陛下没为难您吧。”
萧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汤婆子,将自己缩在厚厚的锦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