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第章判官不见了
“起床吧,大课间去找判官。”如云询问地看了眼明河。
“行!”明河利索地起身,穿好衣服却现如云靠在床头没动,摁着额,不太舒服的样子。
他一下就乐了:“果然你小子酒量不行啊,是不是宿醉难忍啊小帅哥。”
如云没说话,也没动。明河不由担心起来,绕过桌子蹲在他床边,伸手去碰他的额头。如云仍然不动,手仍然摁在额头上,不会真的这么难受吧。明河没敢用力拽他手,莫名其妙地凑近了些也不知想干啥。这时,如云喉间好像漏出一声轻轻的呻吟,该不会哭了吧?明河心猛地一抽,像被根极细银针轻轻戳中,疼得短促却尖锐。
“如云?如云?”他声音放得极低,这辈子没这么温柔地呼唤过谁。
“嗯。”如云还是没动,只轻轻地应了一声,像受伤的小猫似的,带着些嘶哑的呜咽。
“你怎么了?头疼吗?还是,别的地方不舒服?”虽然这不正常,但明河还是真的担心起来。
"我想……”后面的话听不清了,明河努力将耳朵靠近如云的嘴巴,几乎能感受到他脸颊的温度。确实有点热,不会是烧吧?
“亲亲我。”如云又重复了一遍,听清这几个字时,明河的脸一下比如云的呼吸还要烫。疯狂跳动的心脏突然变成古老的咒语,以某种疯狂活跃且毫无规律的节奏将他的身体钉在原地,而嘴唇已不受控制地移向如云的额头。
“他不舒服,亲一亲额头也不算什么大事。”一个声音蛊惑地响起,比烛阴神的回忆画卷更令人难以置信。明河不敢相信这个念头源出于自己的大脑,嘴唇却已悄然贴近如云的皮肤。
如云突然将手放下,脸往上仰,额头恰好避开,唇却迎了上来。
温热而柔软。
陌生又熟悉,向往却畏惧。
亲密无间,久久不离。
“哥。”直到如云将明河深拥入怀,轻轻呼唤。简单的一个字,却听得明河鼻子酸。比自己的心跳好懂多了,那些辛酸与苦涩,期待与热切,失望与坚定。是如云,也是风云之神。是远古的遥遥相望,是散魂的坚定相随,是轮回的百折不回,是此刻的小心翼翼。
“如云。”半晌,明河终于回应。
又静静抱了片刻,听到悠扬的上课铃声远远传来,明河才说:“走吧。”
“嗯。”如云没有松手,明河知道他在等待什么,但也知道他暂时还等不到。
轻轻推了推他的胸口,触手温热,心跳怦然。那颗心古老而年轻,纯净且坚定,明河眼眶湿润,那颗心的热烈始终未曾变过。
“一切终将如你所愿。”他心中暗暗许下承诺,为了如云,也为自己。
如云终于松手,明河看到他嘴角的笑和弯弯的眼角,眼中星河璀璨,流云生辉。
戳戳他的脸:“笑得真好看。”
再戳一戳:“要多笑。”
“嗯。”如云点头,格外乖巧。
明河一时有些舍不得离开这个完美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但温存乡解决不了问题,咬咬牙直起身:“起吧!”然后才想起这家伙方才用小花招骗自己的事,咬一咬牙,但抵挡不了诱惑的人是自己,这笔账也不知从何算起,只好虚张声势指一指笑得毫不心虚的某人:“晚点再找你算账!”
校园仍弥漫在其他人看不见的绿雾之中,如云也不得不忍受难闻的腐臭气息。但师生脑后干干净净,没有怪物没有灰雾,明河与如云心情都轻松了不少。办公室的氛围也不再那么古怪,明河一节数学课也上得十分顺利。许久未曾这样畅快地上完一节课了,下课铃响时,明河满足地长长吁了一口气。奚晓鸾十分了然地看着他笑,陆蔓蔓则一直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着他,手上的笔就没有停过,恨不能把他讲的每个字都记下来,搞得明河感觉到了上公开课一般的压力。而张昊,也一样专注地盯着明河看了一节课。当然,那专注的眼神中有三分求知的渴望,更有七分是无声的催促。
“那小子,我要不把凶手给他找出来,他能把我活吞下肚去。”一下课明河就悄悄跟如云抱怨。
如云一下听笑了:“他又不是饕餮。”然后又小声说:“哥,你变了。”
“什么变了?”
“你现在说话和以前不一样了。”如云又笑了笑,"你以前吧,可正经了。"
“你是想说我老古板吧。”明河一下皱起了眉。
“对对,就这样。”如云学着明河皱眉,"每次见你都皱着眉,一本正经,像位年轻的老先生,哈哈。"
明河被如云的形容逗笑了,"嫌我老就嫌我老,什么年轻的老先生。"
“不是嫌你老……”
“那是一种气质!”奚晓鸾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还有江暮皎憨憨的制止声,"姐,别乱说。"
二人一回头,果然看到姐弟俩跟在身后,一个促狭地笑着,一个不安地看着。
“偷听老师说话啊!!”明河故意板起脸。
“你俩谈恋爱那么大声,啧啧,还用得着偷听吗?”奚晓鸾大声反驳。
明河吓了一跳:“嘘!小点声,瞎说什么呢。”
如云在旁边笑得像怒放的青春,丁小成也忍不住笑了两声。
“快回教室,马上上课了。”明河红着脸催促,他不想承认,但也无法否认。毕竟听到这种让人害羞的话时,内心压抑不住的喜悦真实到他不能无视。
“你们呢?”
“我们去找判官问点事。”
“注意安全,鬼王未必靠得住。”说到正事,奚晓鸾脸色也严肃起来。
“知道了,放心吧!”明河感觉怪怪的,像大人被小孩照顾了般别扭。
到了"断"明河才知道,小孩真的会有奇怪的预感。
鬼王真的靠不住——咖啡店的门开着,里面陈设物件都在,连咖啡的香气也一如往常。但老板和伙计都不见了。
明河摇了摇添福给他的铃,铃声在空荡荡的咖啡馆里摇曳许久,鬼差的头丝也没出现。只有墙上血红的灯牌森森地亮着,像地府咧开的大口,嘲弄着他们许久以来的信任与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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