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点头,又比划了几个手势。
“所以我可以选择留下,或是离开?”
见她再次点头,苏言辞眉眼间掠过一丝复杂之色。
仔细一算,他在这儿养伤,已两月有余。
当初婉棠离开,他并非完全处于昏迷之中,只是伤势太重,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可婉棠说的话,他却听的清楚。
这,亦或是新生。
如今在这儿,一住便是两月。
想必,那个名动京城的苏言辞,早就死了吧!
走?
苏言辞看向哑女。
两月有余,是她日夜不离,悉心照顾。这份情谊,哪怕是一个傻子,也看得出来。
若她动了婉棠留下的银钱,倒也罢了。
可她却没有。
干净的像是路边的野菊,不算最美,却有着最温和的药性。
纵然不能为正妻,至少一个妾,也是该给的。
“姑娘救命之恩,苏某没齿难忘。”他声音低沉,“按理说,我该以身相许来报这恩情。”
“可是……”
他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睛,终是艰难开口:“我心中已有所属,实在做不到。”
哑女眼底的光暗了下去。
她默默褪下腕间那只褪了色的镯子,轻轻放在他掌心。
又比划了几个手势。
她给的。
苏言辞凝视掌中旧镯,思绪万千。
在那举步维艰的地方,可还好?
苏言辞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强行将镯子戴在自己手上。
哑女微微一惊,并未多言。
只是退后一步,让两个人之间,保持着一个更适当的距离。
京都,皇城。
慈宁宫外,守卫长枪交错。
“太后请回,不让您出去,也是一片好意啊!”
“主要还是宸贵妃娘娘担心雪地湿滑,万一摔了您。”
“放肆!”太后凤眸含威,“哀家要见自己的儿子,何时轮到你们阻拦?”
可惜,那守卫站在那就是不动。
似丝毫感受不到太后的怒火。
“你……你们……”太后气得不轻。
拔下金钗抵在脖子上:“难道还要让哀家,死在你们面前不成?”
她气得胸前剧烈起伏。
却也深知,大势已去。
如今一切,早已经是今非昔比。
更何况,一夜思索,婉棠说的话,就是事实。
殿门终是开了。
楚云峥从奏折间抬头,含笑迎上:“母后怎么来了?”
他亲自搀扶,眉眼温顺,“可是宫人伺候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