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妖有灵气,骨可用来做法器,皮可用来做防具,心肝脾肺自然也可来用药,但妖总归是妖。
曾就有修士喜将所斩杀的妖物做成各种法器佩戴身上,素日吃食也是妖肉,后来时日一久就被感染了妖气,成了妖,她不想做另外一个成妖的修士。
菩越悯放下手,血顺着指节滴落在地上,脸上已没了笑,温声细语与她解释:“师姐不必担忧,我与寻常的妖不同,人身便是人身,不会有妖气,就如同师姐与我双修能提升修为是一样的,且之前师姐被冻伤那一次,师姐就喝过我的血。”
明月夷脸色微变:“你喂过我你的血?”
“嗯。”他黑眸微弯,露出满口尖锐的白齿,回味那日的快乐:“师姐不仅喝过我血,还曾吃过我的心。”
明月夷尽量稳定情绪,语气平静地问:“何时吃你的心?”
“从云镇出来,师姐受伤,寻我借‘本命剑’,但我是妖,本命剑便是心,师姐将我心塞进体内,我每日……每日……”他说着,莫名兴奋得身躯发抖,脖颈上的铁链随着碰撞发出一声接着一声的响动。
“每夜都能钻进师姐的身体中,吻师姐残缺的心呢。”
说完,他手中的心已经在过度亢奋都被捏碎,血浆崩裂,飞溅在他苍白的肌肤上,眼睑下的肌肤被熏染出不正常的红。
明月夷听得耳根发麻,原来之前每夜都能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舔,真不是她的错觉。
原来是他做的。
明月夷想也没想,抬手幻出长剑,面无表情地朝他砍去。
少年的兴奋戛然而止,脖还套着铁链,身体却已经与头分离,血淋漓地倒在满是狼藉的拔步榻上,胸口空荡荡的,惨白似玉的指尖还挂着捏爆的心,恶心又带着死亡的绮丽。
明月夷冷凝榻上的少年,知道他杀不死,遂收起剑转身出了满是血腥的暗室。
外面的月已挂上灰墨的天上,明月夷蹲在院中清洗着手上沾染的血,水声滴答从指尖滴落,惨白的双手从身后伸来。
少年从后面拥住了她,亲昵地咬住她的耳尖,气息湿黏冰凉,腔调像是撒娇的孩子哄着她:“师姐别生气,我错了,下次不会再偷偷做这种事了。”
明月夷没理他,继续洗手上的血,心中骇然他这次竟然活得如此快。
距他‘死’才过去半炷香不到,又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他究竟是几阶妖物,能频繁地死而再生。
菩越悯迟迟未曾得到她的回应,见她只专注在手上,目光划过她垂敛下的眼珠,喉结轻滚,有种说不出的躁意。
刚才怕她生气,以最快的速度吃了自己,蜕皮成长出来又是发情期。
所以他需要师姐。
环住女人细腰的手往上,惨白的长指在月下白如腐骨,握住了被绣云兜住的鼓囊柔云。
刚好一手可握。
能在指中四溢。
他纯黑的瞳仁中泄出几许痴迷,呼吸也重了几分,沉伏在耳畔,一声接着一声地呢喃,一副快活极致的模样。
明月夷被揉得身子发软,想要将他的手拿开,鼻翼间却全是他身上散发出的浓郁冷香,根本就使不上一点力气。
受少年发情气息影响,她也生出口干舌燥的情慾。
浓浓月色下。
女人在水缸旁被高大的少年拢在怀中,看似在仿若情人般亲昵相拥,实则身上的裙裳已散开,露出里面绣着祥云的小衣。
衣下是一双手。
随着五指收拢的动作,精瘦的手腕鼓起秀气的青筋。
明月夷咬住下唇,双手抓住缸沿,身子发抖得厉害,可无论如何压制也还是抵抗不了升起的情慾。
他又故意引导她发情。
明月夷维持仅剩不多的理智,颓然地嘱咐他:“不许化作妖形,也不许用那两物交替齐来,只准用人形。”
想到蛇尾缠着自己,还要收纳两物交替而入,她实在无法接受。
菩越悯单手分开她的双膝,摁塌她纤细的腰肢,脸颊贴近她,细吻着她滚烫的耳廓,轻轻地呢喃着什么。
明月夷还没听清,蓦然被异常弄得急咬住下唇,昂起的艳白脸儿面向上空的弯月,桃花滚面透着粉红色。
满……满了。
圆缸中盛满的清水映着一轮弯月,在推波助澜中一晃一晃,满得快要溢出来了。
月夜下,冷凉的温度逐渐在男女凌乱迭起的喘声中,腾升起说不出的暧昧。
“不交替齐用,那就分开,一根用完再用另外一根。”
这句话是她隔了许久才反应过来的。
一夜的抵死缠绵直至天亮。
明月夷从放纵中清醒,哆嗦着抬起无力的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踢开仍在奋战的少年,赤白的身躯上全是斑驳红痕,随着站起身,还有几道丝痕蜿蜒划过脚踝。
而被踢开的少年倒在地上,抬眸看她的眼睫上挂着清晨凝结的水珠,潮湿的眉宇间有些深陷的迷离。
明月夷没看他,浑身被冻得冰凉,拾起地上的外裳,披在身上方才有一丝暖意。
“师姐。”
察觉她要走,他伸手拽住她的衣摆,问她:“师姐何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