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原本冷冽的射灯灯光都仿佛被他们的气氛所感染,柔软轻和地拢住了比分牌。
——
鹤鸣馆:白鸟泽
27:26
——
又是鹤鸣馆的赛点。
一次丶一次丶又一次地被鹤鸣馆突破到赛点。
濑见拧了拧手腕,扼住发颤的频率。
白鸟泽王牌高高跃起的宽大背影再次映在他的瞳孔上方。
这一球……能再次破掉鹤鸣馆的赛点吗?
青柳熟练地和9号起跳封堵住牛岛的斜线进攻路线。
鹤鸣馆後排队员沿着场地边线跟进补位。
排球被大炮轰了出去——
“打手!!”
青柳冷静地提醒。
——重重地打在了9号的手上。
9号紧急手腕内扣,肩膀前顶。
“一触!!!”
被前排9号一触的排球斜斜向後场五号位边线外飞去。
早乙女一个翻滚,单臂垫起这个一触不够到位差点被判打手出界的球。
今出川站在鹤鸣馆的右侧边线,一只脚踏进三米线。
他仰头看着从鹤鸣馆左半场向右半场飞来的排球。
今出川擡起双手。
排球与今出川的手心仿佛是磁铁的两极,今出川一伸手,排球便随着引力吸引,落进他张开的手掌。
……这次他又要打什麽?
是快攻吗?
是平拉开?是短平快?是近体快?是背飞?是背快?是高吊球?
还是……他在这场比赛中打出名声的“瞬停托球”???
……是什麽?
……他要托什麽???
白鸟泽前排大平的视线死死地咬住了今出川,像是落水後人濒临死亡试图抓住唯一的浮木。
……是什麽?
……是什麽??
——是什麽???
——他到底要托什麽???
细碎的丶混乱的,嘈杂的念头在他心中窜来窜去,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大吼出声。
他几乎听不见场中乃至场外的所有声音,只有反反复复的一句“是什麽?”在他耳边带着回音反复回响。
——到底是什麽?
……又是鹤鸣馆二传队长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原地正面上手托球。
“平·平·无·奇”的“原·地·正·面·上·手”。
大平咬紧牙关。
……根本看不出来啊!!!
根本不能通过观察鹤鸣馆二传的动作来提前防备他要发什麽球啊?!?!
他也从来不和队友们打什麽手势啊?!
鹤鸣馆的攻手到底是怎麽确认二传想托什麽球的?!
……要是天童还在就好了,他那种直觉性的预判拦网才专克鹤鸣馆二传这种隐蔽的托球动作。
可天童在高强度的比赛下已经力竭到几近昏厥,被鹫匠监督强压下场了。
而现在在场的白鸟泽前排球员只能在排球脱离鹤鸣馆二传手中後才能观察到它的飞行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