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沉默片刻道:“比如聊天,偶尔听说一些家常琐事也是一种不一般的体会。还有有人帮你搓背,女人的手和男人很不同。傍晚归家,一进屋,你会觉得屋里的天还是亮着的。”
围着将军的将士们一部分点头应和,一部分若有所思。
左贺问:“将军这说的可都是姨娘?”
国公爷不点头也不否认。
左贺不由担心起来,等赶走凑热闹的兵丁们,义正言辞和将军道:“将军别忘了还有两个月,您就要大婚了。罗家娘子才是您的嫡妻。恕属下多嘴,您太宠姨娘了。”
“你怎么和将军说话呢。”春立站在一旁都替左贺着急。
左贺面对着将军沉郁的脸,继续说:“属下知道将军不怕被弹劾,但太宠一个妾室就是不对。我家因我爹宠妾灭妻,后院别提多乱。将军若不想后院着火,还是趁早冷落了姨娘为好。”
“左贺!这是将军的私事,轮不到你管!再说茉莉姨娘也不是那种人。”
左贺火气极大推开春立:“你想和山茶那丫头好,就想讨好她主子,别当我不知道!”
春立也不服气的推回去:“胡说八道你!”
两人一来二去。
国公爷呵斥:“够了。当这里何地,容你们放肆!”
国公爷瞥了眼春立,视线落在左贺脸上:“你记住,往后别让爷再听到你说有关姨娘的半个字。坏话不许,好话也用不着你说。听见了就说听见了。”
左贺垂着头,应:“属下听见了!”
“滚出去。”
左贺灰溜溜走人。
春立瞧将军没留自己,也忙不迭跟出去。
晚上,国公爷回主院时,茉莉没瞧见左贺春立。
过了几日才从山茶嘴里得知,两人被调去了外院执守。
茉莉巴不得。让一群男人守在院子外,她爷不嫌膈应,她嫌啊。奈何她还不好提。
茉莉不清楚她爷怎么突然这么安排。她也不问,总之高兴就对了。
山茶却不是很高兴,她素来不懂藏匿心思,唉声叹气说:“以后少个人陪我说话了。”
茉莉知道她说的是春立。瞧她一脸思春的模样,茉莉就和她小声说:“等姨娘我当了贵妾,你就是贵妾身边的一等大丫头,到时候你也不用怕配不上春立了。”
山茶推开她:“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在害羞吗?”茉莉不确定问。
“没有。我就是觉得他这人怪好的,是个习武的吧,脸长得却像个书生,说话特别温柔,皮肤也不像别人那么黑。就挺顺眼的。”
茉莉提醒她:“这就是喜欢。”
“……是吗?”
“没错。”
山茶没想太久,立马龇着牙搂过茉莉那只好手:“姨娘,那到时候拜托你了。”
“拜托我什么?我是让你自己去找春立说。”
山茶:“哪有让人家小娘子自己去说亲的,肯定要找个媒婆吧。我不管,我是姨娘的人,姨娘必须帮我。”
茉莉无奈,想想她孤零零一人。在这府里她们也算相依为命。“行吧。我想办法帮你打探打探。”
给爷搓背时,茉莉就问:“爷,左贺春立都成婚了吗?”
国公爷:“才回京,自是还没。”
茉莉:“也对,不过眼下回来了,他们家里人应该已经在筹划了吧?”
国公爷于是和她说起前两日左贺家人来守备营找左贺抽一个时辰相看的事。
“他不肯,爷只好以守备营走不开人拒了他们。”
“左贺干嘛不肯,是有心上人了?”
“谁知道他。”
茉莉瞧出她爷似乎心气不顺,是左贺副将惹他了?
想着可能是因为公事,茉莉也不多问,只说:“左贺喜欢什么样的,到时候奴婢上街时帮忙留意看看。”
国公爷心里替他姨娘不平衡。瞧瞧姨娘多么热心肠,还想着帮他找媳妇,而那臭小子,几次背后说人坏话。
国公爷沉声道:“不用管他。就算一辈子孤家寡人,也是他活该。”
茉莉还是忍不住,伸脖子打量她爷的脸:“爷怎么生气了?”
国公爷:“他犯了错,爷没法不生气。”
果然因为公事。“那不说他。”
“嗯。”
“对了,春立可有说亲对象?”
国公爷觉得他姨娘今日话有些多。但稀奇的,他一点不嫌烦,甚至觉得听着姨娘絮叨也挺令人惬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