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却是不语,下马,走到院门前,从门把上摘下一条帕子。
国公爷展开帕子。
春立讶然:“好像是只袜子!”
以为国公爷听到这话会赶紧扔了,谁知并没有,只见他们爷还凑近
闻了闻。
众精锐们都没眼看。心里复杂想,国公爷这是二十多年没碰过女人留下的特殊嗜好吗?
国公爷并未在意,只肃着脸说:“这只袜子和姨娘的很像。”
“姨娘?”春立费解,“姨娘如今正在府里头,眼下出事的是段家娘子。”
左贺:“会不会这是段家娘子的?”
三人齐齐看向客栈内。
这时,凭空出现两个青衣暗卫。
春立和左贺齐齐拔刀,被国公爷伸手拦住:“他们是自己人。”
暗卫跪地禀报:“是属下无能,让姨娘被劫持。属下等一直守着客栈,原打算等匪贼放松警惕再救姨娘。”
另一暗卫:“回国公爷,段娘子和姨娘正在一起。”
客栈内,满满当当一桌人,有男有女。
背对着门口的是个矮髻散乱的妇人,妇人正端着酒喂一旁的男人。
“爷,奴婢敬爷一杯,爷可得干了。”
背影很熟,而声音,更是熟悉,熟悉到令他陌生。
这怎会是姨娘?姨娘怎会用这般不正经的语气说这般不正经的话?
国公爷觉得自己肯定认错了,这肯定不是姨娘。但暗卫又在此处,由不得他不信。
另一边的男人调笑:“你怎么光敬他,不敬爷我?爷我哪比他差了?”
妇人于是又倒了一杯酒,递给另一边男人:“爷请喝。”
妇人脸转过来,国公爷摸一把脸上的雨水,瞧清了妇人的半张脸。赫然与姨娘的脸无异!
“爷现在不想喝。爷就想看着你喝。”
“可奴婢不胜酒力。”
茉莉弱弱说完,下一刻胖男人直接夺过酒杯,要往茉莉口里塞。
只是酒杯还未凑到茉莉嘴边,胖男人就被身后的一股力道拍在了桌上。
胖男人整个脑袋“咚”一声砸在桌上的盘子里,碎瓷镶了胖男人满脸。桌上瞬间流淌开刺目的血。
而其余三人,发现动静,要起身时,同时被刀架了脖子。
细目男子要反抗,直接肚子被捅了一刀,其余两人见状,自不敢再动。
茉莉眼睛晶亮瞧着她爷。
“爷可是看到奴婢的袜子了?”
国公爷将胖男人丢给左贺,垂眸瞧了眼被姨娘抓住的袖子,抬头注视姨娘欢喜的脸,捏着手里物什,他笑不出来。
“你……”
“国公爷!”
国公爷才要说话,又顿住,瞧向喊他的段娘子。
段娘子被绑着。而周遭都是男人,春立左贺几个不敢给她解绑。
国公爷上前。
茉莉瞧着袖子从手里抽离。怅然了一瞬,她反应极快,追上她爷:“爷,奴婢帮段娘子的忙。”
说着,姨娘已经快手快脚给段娘子解去了绳子。
段芷瞧着国公爷,忍了瞬,泪水终究滑下面庞。
茉莉懊恼,她刚才也应该哭才对,应该哭在段家女前头就好了!
茉莉抬起袖子给段娘子擦眼泪:“好了,别哭了。没事了。”
段芷甩开她。
茉莉腆着笑脸又凑上前:“奴婢知道娘子怪奴婢,可奴婢也不是故意的,奴婢是怕出了城咱们更危险,才冒险行事的。您就原谅奴……”
“啪”!
段芷甩手一巴掌。恨极之下的力道可想而知。茉莉脸上瞬间浮起数道鲜红指印,几丝刮伤中冒出血珠。
茉莉捂着脸,垂着眼帘,靠向她爷的肩膀。
她好累。原来一手操纵祸害人也这么累。但只要在她爷肩头靠会儿,她立马整个人又都活过来了。
国公爷心情复杂瞧着姨娘发顶,须臾,终是抬手拍拍她肩膀以示安抚。又神情肃然望向段娘子:“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