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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韩明佑解释，韩允星的声音传来。

“在这里。”

桌子上摆满了刚刚从书架上拿下来的摆件，韩允星扫过小熊玩偶泛红的瞳孔，她抓住小熊的脸一用力，下一刻塑料眼珠从她的掌心滑落，露出里面的微型电路板。

韩允星看到照片的时候，心知是ai制作的，但也不是全假，毕竟照片里私服对得上，背景也正是她休息室的沙发区。

果然，这里被偷装了摄像头。

看到小熊里藏着的微型摄像头，韩明佑倒吸一口凉气，愧疚席卷全身，当时他收到消息赶到现场，知晓照片的内容。

粗制滥造的合成图，但却是男人们精心而为的意淫。

有靠着沙发看韩允星睡觉的，有亲密地抱住韩允星的，还有低头亲她的，每张照片上的男人形形色色，但无一例外主人公都是韩允星。

“这是楼下咖啡店的周边，我觉得好看才拿回来的。”韩明佑捂住脸，深吸一口气。

“周边？什么周边？”

和韩明佑不同，申莉娜每天都会光顾楼下咖啡店，她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周边，她眉头紧锁。

“那个男店员和我说”

韩明佑反应过来，他涨红脸，满是愧疚和气愤，他原地打转着，拳头紧握，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下楼扯住那个店员的衣领。

“报警吧。”

坚定的语气打破申莉娜的思索，她抬眼看向韩允星，只看到她微颤的睫毛。

韩允星攥紧拳头，再次重复：“没必要因为别人的错行而反思，报警吧。”

申莉娜有些犹豫，她知道报警之后事态就会进一步无序发展，理智让她私了，但看着强装镇静的韩允星，她话到嘴边变成：“好，我们报警。”

“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定决心，申莉娜立刻开始行动，她打开手机和社长报备，出门之前拍拍韩明佑的肩，示意他从现在开始寸步不离地陪着韩允星。

*

今天是周六，咖啡店正有条不紊地营业，这时门口的风铃声响起，负责点单的店员抬起头，脸上挂着亲切的微笑，在看到来人是两名带着执法记录仪的警员时，她眼中透出几分疑惑：“您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我们有事问赵炳源。”警员收起证件，眼神扫视着咖啡店的布局。

砰——

后厨传来杯子破碎的声音，警员眼神锐利地望去，一个瘦高的男人低着头，双手悬在半空，垂眸盯着地上的玻璃碎片，看不出他的表情。

不需要店员介绍，想必这位就是赵炳源。

“阿西。”

年轻的警员走近要带赵炳源走，被对方突然抬头的表情震住，不由咒骂一声。

赵炳源眼睛通红，玻璃碎片反弹在他的右脸颊上划出一道血痕，咧着嘴露出古怪的笑。

赵炳源没有疑惑，也没有狡辩的意思，他顺从地被警员带上车，眼神藏着红光，似是鬣狗啃食猎物。

他一路上重复低语着“她看到我了”，快到达警局时却闭上嘴，盯着窗外沉默不语。

他板着脸在旁边警员的控制下踏入警局，呆滞的眼神在扫过韩允星几人后活了过来，他双手用力，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拖着人向他们的方向冲去，但警员反应很快地制住他。

赵炳源被按着后颈经过时，突然扭头。警局的白炽灯将他脸上的血痕照得发亮，裂开的嘴角几乎扯到耳根：“允星，你戴那条红围巾真好看——”

那条失而复得的红围巾？

韩允星白着脸握住申莉娜的手。

仿佛冰块般的沁骨生寒，申莉娜攥紧她的手，挡在她身前。

他们的反应让赵炳源笑得更加开心，直到走进审讯室之前都能听到这毛骨悚然的笑声。

随着大门紧闭，笑声戛然而止，韩允星端起女警官递来的温水，脑海中反复着刚才听到的话。

不对。

之前不只是红色围巾，还有威胁信，那人很大程度上是黑粉。

可现在赵炳源的一举一动又活脱脱像是自己的狂热私生粉，韩允星怎么想都觉得违和。

她转过头问申莉娜：“欧尼，之前监控里的那个人身形和赵炳源相似吗？”

申莉娜已经让自己的助理把电脑上的图片传过来，她点开图片，抱着快递盒的人明显比赵炳源矮一截。

赵炳源还有同伙。

审讯室里，从提到ai照片开始，赵炳源就低下脑袋沉默不语，警员们软硬兼施，他都拒不配合。

怎么样看都是心里有鬼。

在听到他还有同伙的消息后，审讯室的警员继续和他周旋，赵炳源想起了什么，眼神泛起波澜。

*

与此同时，几位警员来到赵炳源的住所。

带队的人破开门，屋内窗帘紧闭，一丝风也透不进来，昏暗中沙发只剩模糊的一角，电脑屏幕是唯一的光源，冷蓝色的光闪烁着，吸引警员朝那儿走去。

手电筒的光圈打在墙面上，随着光源的移动，一张张少女的脸庞骤然映入眼帘。

不止是韩允星，这面墙像是表彰墙，上面贴着数十位女性，清秀的、艳丽的，偷拍的、直视镜头的，笑着的、哭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