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还不能回去,因为温夫人把她给禁足了!
纪绾沅想到今儿白日里发生的事情,立马就跟温祈砚说了。
“我又没做错什么,是你自己发……”
到底是还是需要温祈砚去调和这件事情,她算是有求于人,话不能说得太难听了,于是把疯字给憋了回去。
“你自己跟小叔动手,还把小叔打成了重伤,眼下婆母来责问我的不是,反倒是把我给禁足了。”
提到温云钦,纪绾沅不免想到梦中他为她出头,去祭奠她,还给她烧银钱的事情。
“你怎么能对小叔下手那么重,我听人说你把他打得内伤严重,还吐血了,他好歹是你的亲弟弟啊。”
纪绾沅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男人的脸色沉了下来。
不等她再开口回旋,温祈砚已经冷声,“你心疼钦弟?”
“我……”她的确是心疼,但更多的是唏嘘。
温祈砚心狠手辣,自己的弟弟都能下狠手,对她那么凶也不足为奇了。
“我不是…”
糟糕!一时沉浸在梦里,直接忘记了这个狗男人的心眼极小,简直就是醋坛子里泡出来的。
那日就是因为她提了温云钦,温祈砚才发疯说什么不如一起死,她真是一时慌张把这件事情给抛到脑后了。
“你心疼钦弟受伤,却不心疼我。”
男人冷笑,“纪绾沅,到底谁才是你夫君?”
“我…我都说了不是那个意思嘛。”她真的很想骂人。
但这个关口绝对不能惹恼了温祈砚,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能够解她禁足的人了。
跟他同床共枕半年来,纪绾沅也摸出了他的一些脾性。
温祈砚吃软不吃硬,尤其是涉及到温云钦的事情上。
于是她话锋一转,“自然你才是我的夫君,可我提小叔绝没有旁的意思,只是想到这件事情而已,我总归是因为你二人动手的事情才被禁足的嘛!”
说完之后她又补充了一句,“我一点都不心疼他,我只心疼你。”
心疼?
温祈砚嗤嘲,甩她一句,“纪大小姐自己听听,你的话说来虚不虚,有一点心疼的意味吗?”
他真的好计较。
纪绾沅只能走迂回的战术了,她蹭过去,看着男人侧过去的冷脸,小心翼翼爬到他的怀里。
见到他不抗拒,她忍不住在心中腹诽翻白眼,面上却一派乖怜。
她抱着温祈砚的窄腰,在他的怀中找了一个舒坦的地方窝靠着。
也正是这一会,纪绾沅发现他从外面回来似乎还没有换衣,外衫没有除却,甚至有些许湿了,像是被她身上的冷汗泪水打湿的,也像是淋到了雨水。
她的视线落到男人的玉佩之上,跟他撒娇卖好,“我真的只心疼你,不心疼别人。”
温云钦的名字她提都不敢再提了。
“是吗。”男人垂眸看着她清丽娇媚的眉眼。
适才梦魇哭得厉害,此刻还是红润润的,甚至有几缕发黏在她的鼻梁之上,看起来又可怜又娇气。
她究竟梦到了什么?
温祈砚看着她的乌发,生气归生气,也明白她是在做戏,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将她鬓角和鼻梁之上的湿发给挪开了。
感受到男人指尖的轻柔,纪绾沅忍不住仰面,见到了男人清冷的侧颜,又撞入他幽深的黑眸,不知为何,她莫名有些许心虚。
也是在这一瞬间,纪绾沅想到她死后,温祈砚同温父产生的几次争执,温父走后,他一直盯着窗外沉思,究竟在想什么?
“当然是了。”她微微起身扬起声调说了这么一句。
难得她有片刻的乖顺,温祈砚不想那么快就跟她分开,大掌按住她的后背,将她重新按到了怀中。
纪绾沅的小脸贴着他的胸膛,甚至被挤得有些许变形,腮帮子都嘟了起来。
她很不满男人的强势,但又想到要跟他提禁足的事情,按下了恼怒。
心里翻腾着主意,纪绾沅开始她的拐弯抹角,“温祈砚,适才我梦到…”
她居然会提起这件事情。
“梦到什么了?”他揽着她,想要抱得更紧一些,又怕压到她的肚子,于是只给她盖了盖锦衾。
纪绾沅留意到男人的照拂,想到这些时日发觉的猫腻。
…温祈砚对她动了心。
梦里的情境既然是话本子的延续,又那般真实,林家人要谋害她的事情只怕是板上钉钉了。
可她仔细回想话本子里的事情,实在是想不起来哪里有跟林家的人接触过,她们又是怎么下的手?林家的往来多是跟温家,与她…没什么交集。
父亲忙于采矿的事情,又要应付圣上,就算是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他恐怕也疲于应对,更主要的是,父亲总是不信她说的话,认为她在胡闹,也不希望她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