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陡然加快,贺云骁翻身下床,摇醒鼾声正酣的高文州:“文州!快起来!”
“唔……”高文州嘟囔着挥手,刚要作,却在看见贺云骁掌心光的玉石时猛然惊醒,蹭地坐起。
“这、这是……”喉间的哈欠被惊得无影无踪,他瞪着乾玉,结巴得连舌头都捋不直,“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二人盯着热的玉石面面相觑,忽然间乾玉竟如活物般悬空浮起,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流光,径直朝窗外飞去。
贺云骁瞳孔骤缩,来不及多想便拿上佩剑,翻身跃出窗口,高文州慌忙跟上,却见银光已没入竹林深处,只余枝叶晃动的簌簌声。
“老大!”他压低声音喊了两句,四周唯有山风掠过树梢的轻响,深夜山林影影绰绰,他不敢贸然追远,更怕惊动谷中众人。
权衡再三,只得咬牙退回屋里,在床边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贺云骁的消息。
贺云骁追着乾玉狂奔,月光被竹叶剪碎,贴在他汗湿的额角。
那乾玉像是生出了灵智,想要甩开他一般,专挑藤蔓交错处钻,贺云骁挥剑斩断挡路的野葛,掌心被藤刺划出细痕却浑然不觉。
奔至竹林深处时,眼前忽然豁然开朗,月光淌进圆形空地,中央石台上端坐着道纤细背影,墨垂落如瀑,正是白日里与他比斗的程庭芜。
“糟了!”
乾玉化作流光的瞬间,贺云骁已纵身跃起,可却在指尖即将触到边缘时,骤然没入少女体内。
程庭芜身子一软,便向后倾倒,贺云骁本能地探臂搂住她腰肢。
“程姑娘?”
贺云骁低声急唤,可怀中之人却毫无反应,皱眉托住后颈,却在瞥见程庭芜垂落的皓腕时,心中惊涛骤起。
那道月轮状纹路,此刻正泛着银光,在肌肤上流转,宛如活物。
他不明白程庭芜为何深夜独自在竹林打坐,更想不通沉寂的乾玉为何突然化作流光钻入她体内。
夜风卷着竹露湿气扑面而来,贺云骁望着少女微蹙的眉心,意识到此刻最紧要的不是深究缘由。
乾玉在她体内,若宿主出了闪失,想来将会更难取出。
短暂思索后,贺云骁俯身将人横抱入怀,
怀中少女轻得惊人,比白日里多了几分温顺,贺云骁沿着记忆中的路径往回走。
高文州在屋内转得鞋底烫,每隔一会便扒着窗沿往外窥探,当他不知道是第几次探身时,终于看见一道身影从竹林深处晃出来。
那人肩宽腿长,正是贺云骁,而他怀里竟横着个纤细人影,墨垂落间露出半张苍白小脸。
高文州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困出了幻觉,那个常年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贺头儿,竟会主动抱个姑娘?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出门,待凑近了才看清程庭芜双目紧闭,歪着脑袋,依偎在贺云骁怀里。
“老、老大?这是……”高文州喉结滚动,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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