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上的三人面面相觑,围着付广御的尸首感叹着。“居然这么容易就死了,啧啧。”简辽摇摇头,要是换做魏将军,一定是死在战场的拼杀上,那会像这么窝囊。“重点是居然连一个愿意留下的都没有,这人品也太差了。”祁潼也摇摇头。可能整个安南县中,唯一会拥护付广御的就是那个在将军府角落默默死去的管事了吧。“刚刚刀架我脖子上时,那手都在抖,也不知道怎么当上将军的。”连界嫌弃地撇撇嘴,跟着摇头。三人对视一眼,骤然笑出声。付广御能这么窝囊、人品差还这么胆小,真是太好了。连界笑得都忘了脖子上的伤,简辽却不敢忘记,笑了一会儿l便赶紧拉着人去包扎,魏将军估摸着就在城外,要是看见了自己失职,回去铁定得挨揍。——“连界!”听到那怒气冲天的声音,本来正好好坐着和祁潼畅聊的连界瞬间站起身,在屋内来回转悠找寻可以藏身的地方。祁潼喝了口茶,默不作声。哥哥嘛,谁没有呢,看这架势就知道他们平时是个怎样的相处模式了。连章大步跨进屋,一眼便瞧见躲在床幔之后的连界。怒气更盛,三两下就将连界揪出来:“没那本事你瞎请什么缨?没找到人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我就没有你这么蠢的弟弟。”连章手劲可不小,掐着连界的后脖颈,让他疼得呲牙咧嘴。目光触及到连界脖间缠绕的白纱隐隐渗出些许血色,连章这才松开手。祁潼眼皮微抬,一眼便看出了连章的心疼。啧啧,刀子嘴豆腐心呐。想着自己作为一个外人,还是别搁这儿l影响两兄弟叙旧了,悄然起身试图溜走,却被连章叫住。“祁大人留步,这次还要多谢祁大人的救命之恩。”虽然连章心知肚明,若是祁潼不失踪,连界不会踏足林邑国,也就不会出事,但他也清楚,这次确实是自家老弟给给其拖了后腿。即便连界没来,祁潼也能完好无损,反而连界来了,她还得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付家军的大本营救人。所以连章恭恭敬敬地给祁潼行了个大礼。连界:“连大人真是折煞下官了,这都是下官应该做的。”连章也没有强硬地非要行这个礼,顺势起身,但这份恩情他记住了:“改日祁大人回了洛阳,某必定好生宴请一番,到那时,祁大人可莫要再推拒了。”“自然,自然……”“某还有事,就不继续叨扰祁大人了,”连章转头冷下脸,冲着连界喝到:“你,跟我过来!”连界:“哦……tat”祁潼目送二人离开,屋内恢复了沉寂。她默默地品着手里的茶,思绪渐远……“不是付广御动的手?!”骤然想起的声音吓得祁潼手不住一抖,茶水溅出,洒落到衣襟上。连界直面声音的源头,不由揉了揉耳朵,然后才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那是怎么回事?”连界犹犹豫豫,但还是将事情全貌告知了连章。连章:“……”他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弟弟?还装作连仪的模样,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样子,不露馅才怪了,还不如一开始就道明身份,唉……目光又触及连界脖间的白纱,呼吸一滞。但话又说回来了,这刘老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天后被连章和连仪明里暗里各种针对的刘家:……——等祁潼二人回到乌雷县时,已经是半月后的事了。不过他们一行还多了一个人——云沐琰。“你们当时不仅上了城楼?甚至给了付广御一刀??”云沐琰眼睛睁大,毫不掩饰自己的讶异。虽然那段时间云沐琰因为受伤,很难得知外界的消息,但他在将军府待了这么多年。按照他对付广御的了解,这人不仅仅变态,还格外胆小,喜欢欣赏别人受尽折磨的样子,又害怕自己会遇到这些,所以,只要有一丝的危机,他周围护卫的人就绝不会少。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那天城楼之上的景象。这种情况下,祁潼和简辽居然都还能成功偷袭到付广御。说起这个,简辽也不得不佩服起祁潼:“我也没想到,祁大人竟有如此绝技。三丈开外,飞刀出手,寒光一闪,精准无误地命中付广御拿刀的手臂,实在让人惊叹。”“不愧是姐姐看上的人……”云沐琰小声嘀咕着。简辽:“你说什么?”“噢,我是问你们是怎么登上城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