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永元原本嘴角含笑,听着听着也逐渐抹平了笑意,表情十分严肃。这些事,昨晚祁潼回来的时候可是一个字都没同他们说起过。——报喜不报忧的祁潼尚且不知好兄弟在揭自己的老底,正和云沐琰展开了一项名为找姐姐的活动。因为她来到锦绣阁才发现一件事——姐姐不见了!祁潼身上还留着以前的腰牌,所以她进出锦绣阁完全畅通无阻,可等她来到姐姐的房间时,却发现这里早已空空荡荡,似乎很久都没有人居住过。云沐琰则被拦在门外,这大清早的锦绣阁可不上班,生人都不能进入。祁潼心里想着或许是姐姐换了房间,于是在阁内转来转去,别说姐姐了,一个熟人都没瞧见。就连满福的屋子落了灰,也是许久未曾居住的模样。没办法,只能随便拉了个粗使婆子问:“大娘,你知道满福在何处吗?”“满福?满福是谁,没听说过啊,去去去,我还要干活呢,别耽误我干活。”那婆子端着满满一盆衣服,挣开祁潼的手便要离开。“满福是锦绣阁管事,所有干活的杂役、打手、丫鬟、婆子都得听他差遣,怎么会没听说过满福呢?”祁潼回头望着这熟悉的地方,突然感觉有些陌生。她转头跑回大门口,云沐琰正在门外焦急地朝里看,不停地探头探脑,被守卫三番两次提醒后仍旧不曾收敛。云沐琰感觉自己都快把门内这一小段的路瞅出花了,祁潼才出来。他眼前一亮:“怎么样?”祁潼摇摇头。云沐琰嘴角向下一撇,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姐姐……姐姐不肯见我?”祁潼明白对方误会了,解释道:“不是,我没找到人。”“怎么会找不到人?”云沐琰三两下走到祁潼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似是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祁潼烦躁地揉了揉头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会找不到,真是奇了怪了,我才离开多久,怎么感觉这里就大变样了,一个认识的都找不到。”家休息的时间,可总会有几个漏网之鱼需要白天干活的吧。“你们是要找谁?”守卫好上,他刚刚就想问了,为何人看着如此眼生,却能有锦绣阁的腰牌。祁潼揉头发的动作一顿,看向守卫的眼神像是在看救命稻草一般:“你知道满福吗?”“知道啊。”守卫还以为是谁呢,满福是以前负责锦绣阁的管事,他还被对方骂过呢,怎么可能不知道。祁潼这才松了口气,差点以为去了。“那,?我方才去找他,却见他房间都空了。”“嗯?”守卫没有直接回答,疑惑地看着祁潼。“怎、怎么了?”祁潼心里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满福早在六月就离开了啊,你不是锦绣阁的人吗,居然会不知道?”“啊?”祁潼瞪大眼,不过片刻又回过神,不再纠结满福的事,本来她找满福只是想问问姐姐在哪儿l而已,现在找不到他也无伤大雅。“那你知道若霞现在住哪儿l吗?我方才去找也没找到。”云沐琰本来心情极差,听到若霞瞬间精神起来,目光炯炯地看向守卫。“若霞……”守卫皱着眉头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才将若霞这个名字和本人对应上,“你说之前那个妈妈啊?”祁潼蹙眉:“之前?”云沐琰笑容一僵:“妈妈?”“她也早就走了啊,和满福一起走的,甚至还带走了好几丫鬟婆子呢。”“啊?”云沐琰傻眼,复又焦急地问道,“那你知道她去哪儿l了吗?”“这我倒不清楚了,只是听说她是被谁赎走的。”“什么?!”——“叩叩叩”“进。”清淡的女声响起,门外的人得到允许才敢推门进来。“小姐,这是虞公子特意送来的食盒,小姐要尝尝吗?”“不尝,让他带着他的食盒滚。”屋内的女子说得毫不客气,素手捻着纸张一角又翻了一页,看书的状态没有受到丝毫影响。“是。”丫鬟静悄悄地离开,又轻轻掩上房门。屋内的人岁月静好、认真看书,屋外的人倒是一个一个比正主还激动。丫鬟们压着嗓音低声尖叫。“小姐真是太霸气了!”“是啊是啊。”刚退出房间的小丫鬟生动形象地模仿着:“让他带着他的食盒滚啊啊啊……”“虞公子也真是的,每次都被拒绝还天天巴巴地送过来,他不嫌烦我们还嫌烦呢。”“就是就是。”三个小丫鬟看来看去,食盒放在地上没人愿意伸手拿。“这次该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