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自己也清楚,不管这个太子立不立,只要他一死,皇位妥妥是楚言昭的,毕竟皇帝就这么一个儿子。这种情况下,宋成杰说祁潼有意行刺陛下,无论是否属实,陛下为了以防万一,都会处置对方。他们敢在这时候嘀嘀咕咕,是因为在群臣眼里,祁潼必死无疑。户部尚书看了眼皇帝的神情,又转头问着祁潼:“祁少卿,宋少卿所言是否属实?你当真带了个林邑人回洛阳。”祁潼:……这玩意儿不管承不承认都是个雷。要是她不承认此事,牵扯到云沐琰,对方现在的的身份确实是假的,经不得细查。被查出来后必要解释云沐琰的真实身份,可那也不是能说的,本应该流放之人,却被自己明目张胆地带回洛阳,那是对皇权的藐视。但要是承认,这给人改换身份意图刺杀皇帝的罪名可不好摘掉。“陛下,依照我大豫律法,判定通敌叛国需二重铁证,仅凭一面之词便将给臣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臣愿以死自证清白!”祁潼刚要起身往柱子上撞便被眼疾手快的连章抱住,一个转身又将祁潼拎回了原位跪着。“臣宁死不受此等屈辱……”祁潼几乎泣不成声,余光瞥向连章,心中暗自窃喜。不枉自己瞅着连章那边的柱子上撞,真给力啊。连章:“……”行了,这人还装个没完。他回身冲着陛下行礼,沉声道:“陛下,恕臣直言,安南县城破之日,正是祁少卿以身犯陷,登上城楼给了付广御一刀,这才让臣有了射杀付广御的时机,有了后来一片大好的局面。”“若说他通敌叛国,臣,不信。”连章掷地有声,激起了阵阵涟漪。皇帝若有所思,手指不断敲击着扶手,不知在斟酌些什么。宋成杰见势不好,立刻补充道:“说到此事,微臣也万分疑惑,为何祁少卿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在付家军中恍若自家地盘,畅通无阻,又毫、发、无、伤地登上了城楼?”“那是因为——”“而且,连侍郎一开始前往交州不正是因为祁少卿、连主簿在林邑国失踪吗?为何他二人异国他乡,遇上此等事情,仍旧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呢?”宋成杰提出问题,而是在众人心中不断埋下怀疑的种子。的时候,祁潼——百口莫辩。所接话,又提高音量,质问百官:“诸位大人,试问,谁能做到,在异国他乡失踪后,不仅自己平安无事地回来,甚至还能跨过重重阻碍,登上城楼,给敌“不仅如此,还能在那等蛮荒之地,遇上一个神秘莫测的白发老者,得到能亩产五百斤的神种?”大,问题越来越多,大家的表情也越来越复杂。确实,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估计在第一步就死翘翘了,那还能经历后面那么多的事。话毕,宋成杰以头抢地,发出沉闷的响声,额头几乎霎时间就肿了起来:“陛下明鉴呐,此人定是精心谋划了这一切,不知是何居心。”祁潼:……有点本事,一个字都插不进去,不过这些事这人都是咋知道的?皇帝终是不能继续稳坐,他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中又夹杂着些许杀意:“祁潼,你可还有话说?”“陛下,在林邑失踪,是臣疏忽大意;为人所救又获得神稻,是臣之幸;登上城楼,是臣的本事。”祁潼抬头直视天颜,“臣,问心无愧。”“哈哈,可笑之极,你——”之前宋成杰不给祁潼说话解释的机会,现在祁潼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陛下,正如连侍郎所言,若臣通敌叛国,何须费劲千辛万苦登上城楼、刺伤付广御,使得付家军主将死于箭矢之下,付家军溃散败逃,让大豫得以连下五座城池?”“若臣不是忠心耿耿,何须将神种呈于陛下,意图让大豫百姓吃上饱饭。”祁潼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眼含热泪,腿已跪得麻木,仍旧情真意切,字字真心、声声泣血。“陛下,臣——一心都是为了大豫,为了陛下啊!臣心之所向,陛下您难道看不出来吗?”说是这么说,其实心里却在想:瞧你那衰样,比起同时期的李世民差远了,劳资腿都跪麻了,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遇上你这么个眼瞎心盲的皇帝。不过即便祁潼这么说了,皇帝还是没有什么表示。祁潼:……给劳资气笑了,什么傻逼皇帝,趁早下台!宋成杰心中大喜过望:“祁少卿,莫要垂死挣扎,你是否通敌叛国自己心里清楚。”“呵。”祁潼白了宋成杰一眼,刚刚自己这一番操作不过是让人忘了云沐琰的存在而已,真当她忘了原本要禀告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