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眯着眼瞅了瞅,里面似乎放着好大一个糕点,几乎有一个人头那么大。“这是何物,怎的我从来没见过?”江澜虽不说是吃尽天下美食,但也是从来没过过苦日子的人,吃过的、见过的还是不少,却没有一物与祁潼所做的东西对得上号。祁潼挑了挑眉:“所以我没让厨子来做啊,因为他们都不会。”她说完,伸手揭开笼屉,白雾汹涌升腾,一阵风吹过,里面的东西彻底显现出自己的面貌,蓬松的蛋糕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顶部微微隆起,裂开细密的金色纹路。“当当当当,蒸锅版蛋糕!”祁潼脸上尽是得意,像是觉得自己就是当代厨神一般,完全忘记自己为了搞出这一版完美的蛋糕失败了多少次,肚子都吃得溜圆。不过这些她肯定是不会说的。现在只需要将早就做好的奶油糊上去做个点缀就好。祁潼小心翼翼地端出蛋糕,放到灶台上,蓬松柔软的蛋糕在震动下“duangduang”地颤抖。“蛋糕?我倒是从未听说过此物。”江澜好奇地俯下身细细观察,那扑鼻的奶香味让她不禁唇齿生津,“所以……家中的牛乳都是用来做这个了?”祁潼的身子一僵,转瞬后笑容满面地回望江澜:“娘,这个可好吃了,而且,连界的及冠宴我总不能不去吧,去也不能空手去吧……”其实最主要的一个原因是,祁潼也馋这一口了。虽然祁潼不是特别爱吃蛋糕,甚至也不热衷吃甜食,祁潼成年后之所以还能有一口好牙,就是因为小时候甜的吃得少,毕竟她的钱都用来买辣条了。但是吧,咸的吃多了,祁,不过吃了这么一次后,基本想吃蛋糕的。这样也正好省事,祁潼只要每年过生日吃一次就行了。可问题在于,祁潼刚来时不知道原主的生日是哪天,也没有条件自己做,就只能搁置,后面没想起这事来,便也没勾起馋虫。,就刚好让祁潼想起这口。祁潼眼巴巴的小眼神让江澜毫无抵抗力,而且她本来也不是有意见,笑着:“用就用了吧,我只是想问问够不够,不够的话再让你老师去买些回来。”“够了够了,我马上就要做完了。”她搓了搓手,端起装满上面倒。日头逐渐升到最高,连界作为宴会的主人公。连章看不下去,将一位贵重的客人引到对应的座位后转身出去寻:“你在等谁呢?瞧你跟个望妻石一样。”连界头也不回,不耐烦地冲大哥挥挥手,示意对方别烦自己。“……”臭小子几天不打皮子又痒了是吧,连章额头青筋动了动。连章刚想要给连界一个脑瓜崩,就见对方一溜烟跑走了,嘴里还嚷嚷着:“诶诶诶,来了来了。”连章:“……”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他的目光顺着连界迎接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分外熟悉的马车——范家的马车。原来是祁潼啊,难怪,这两人典型的臭味相投。连章摇摇头,但没等他多看,便又来了一个客人,他只能噙着一抹客气的微笑迎上前。“韦大人,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哈哈哈,多日不见,连大人还是如此的英俊潇洒啊……”连界像只小狗狗,鼻子轻轻一嗅就闻到了马车上不一样的味道,他的脑袋从车窗探进去,好奇宝宝一般:“你带了什么,好香啊,感觉放了好多牛乳。”祁潼直言不讳:“你是狗鼻子吗?”连界完全不在意祁潼说的话,一股脑的冲着蛋糕摆放的位置瞧,却只能看见一个方方正正的红木食盒:“里面是什么?快给我瞧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祁潼似乎打定主意要吊连界胃口,手上没有一点要将食盒打开的动作。连界撇了她一眼:“要真不是好东西,咱俩这兄弟也不用做了。”说着,鼻子还一耸一耸的,似乎要将空气中逸散出来的奶香味尽数吸到肺腑。“不是吧,还能这样啊。”祁潼失笑,起身将盒子从车窗递出去。连界也半点没跟她客气,伸手就拿,拿了就走。那干脆利落的,祁潼都没来得及下马车,就这么站在车辕上两手空空地看着连界离去的背影:“……”好好好,这人确诊为饿死鬼投胎。祁潼无语地跳下了马车,弯腰整理了下身上并未凌乱的衣衫,直起身就看见一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面前。还是个老熟人。“连大人,倒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连章笑了笑:“是啊,自你从朝上被带走后,到现在确实也有些时日了。”“连大人莫要打趣我了。”祁潼摆摆手,一边寒暄一边和连章进了连家的大门,“不过还是要多谢连大人这段时日的奔波,不然我也没有那么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