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震天的巨响让还在激战的护卫小队等人纷纷愣住了。打雷了?离得不远的闵弘深眉头紧锁,这个声音,并不像雷声,而且是从前方传来的……祁潼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回头看了看,一个不小的坑就这么突兀地横在路中央,周围是纷纷倒地的追击者。离得稍远的人倒是还活着,但也离死不远了。祁潼驱使着马缓步上前,陡然的巨响让它躁动不安,有些不听指挥,迟迟不愿靠近被炸开的大坑,一些,好在够用。,她索性下马查看。,他的右腿已经炸没了,半边身子都是血,几乎痛得痉挛。他不,明明马上就要完成任务了,为什么突然会……“说说吧,到底是哪位大人派你们来的?”祁潼蹲下,表情十分核善看着这个唯一的幸存者。小队长痛得面容扭曲,根本不想回答祁潼的问题。祁潼倒是不在意,只是掏出一把小刀摸了摸锋利的刀刃:“你要是说的话,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的,但你要是不说……”小队长艰难地睁开眼皮,偷偷看了一眼祁潼。这人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个小布袋,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你想试试往伤口上撒盐的滋味吗?”祁潼笑眯眯地冲他晃了晃袋子,那沙沙的声音确实和盐极像。他打了个寒颤,现在已经疼得快要昏厥,更别提撒盐了。但他深知背后之人的手段,不管能不能回去,任务失败,他必死无疑,但他还有家人……小队长咬咬牙:“我、不知道……”祁潼有些失望:“是吗?”他忍着疼痛,艰难却也坚定地点点头。祁潼叹了口气,偏过头,让他瞧不见自己的表情,就在他以为自己相信了的时候,祁潼又扯起一抹核善的笑容对着他说:“我不相信。”然后小队长就眼睁睁看着祁潼打开布袋子,往手上倒了一把白花花的盐粒,作势要往他的伤口上撒。他紧紧闭上眼,咬紧牙关。“你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吗?”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小队长脑子有些发懵。“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躺在这儿吗?”祁潼问得认真。小队长没有回答,但从表情中能看出他不明白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是一片大好的局面,明明就要成功了,为什么突然就两极反转了?原本该死去的人现在却毫发无伤,而他们却死的死伤的伤。为什么?“是天罚啊。”祁潼十分“好心”地解释。“天、天罚?”小队长有些懵逼。“皇天在上,皇帝乃天子,承天命以治万民。某奉天子之命,推广曲辕犁,助百姓耕种,此乃顺天应人之举。尔等竟敢逞凶害我,是逆天而行,触怒上苍!如今灾厄降临,正是天罚示警,尔还不速速悔悟!”祁潼表情严肃又认真,心里却在狗腿地感谢浮光的润色,比自己想的有逼格多了。他震惊得说不出话,想反驳,却无从下手。小队长的视角能看到地上的大坑,耳边似乎还有方才巨响导致的轰鸣。这样的动静,若说不是天罚又能是什么呢?晴空落雷,不是天罚又会是什么呢?“所以,现在你还想为背后的人隐瞒吗?若我真的被他杀死,焉知不会触怒上天,轻则你的家人、你背后的人被同样的天罚惩戒,重则就是旱灾、水灾、蝗灾……”“我说!我说,我都说……”小队长将所知的一切交代完后就咽气了,流了那么多血,还能撑这么久也是个狠人,可惜跟错了人。祁潼站起身,一地狼藉,她也不敢多看,满地不是人类碎片就是马匹碎片,她的心脏还没有硬核到视若无睹,没吐已经是她忍了又忍的结果。“大人。”闵弘深走到祁潼身边,他的呼吸并不急促,因为已经在不远处候了很久。祁潼早就发现他了,微微讶异于对方的速度,不过还是关心占了上风:“你怎么样?”闵弘深:“属下很好,没受伤。”“没受伤?!”祁潼完全不信,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血迹,怎么可能没受伤。他注意到了祁潼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解释道:“都是别人的血和一些皮肉伤,不算什么。”祁潼:“……”别把皮肉伤不当伤,这年头但凡得个破伤风根本没得治,那什么tat、tig到了十九世纪、二十世纪才发明出来。“走吧,先回去。”现在就算知道对方受伤也没办法处理,药材啥的都在马车上。“是。”祁潼翻身上马,缓了一会后,马儿这时候也不怕那个大坑了,平静地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