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
林言恍然大悟地一拍大腿,用力捏了捏她的脸蛋,“原来是在这里等我呢!又是只许看不许碰那套?”
“夫君真聪明!”上官宁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穿,也不气恼,反而得意洋洋地翘起了嘴角。
她主动在他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出一声清脆的“啵”声。
“奖励香吻一枚。”
林言不再说话,只是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头顶,深深地嗅着她间的清香。
寝宫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心跳和呼吸声。
过了许久,林言才用一种带着感叹的、无比温柔的语气,低声呢喃。
“娘子…”他缓缓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你比我刚来的时候,多了些烟火气。”
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拒人千里、如同冰雕玉琢般的仙子,也不是被欺压的眼神空洞、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的郡主。
而是有了喜怒哀乐,会撒娇,会耍赖,会吃醋,会脸红,会说下流话的,一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女子。
上官宁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然后用一种带着撒娇和抱怨的语气,闷声说道
“都赖你。”
她伸出粉拳,在他胸口不轻不重地锤了一下,“现在被你搞得…变得满脑子都是那些淫秽污浊的念头了。”
“娘子现在既然不想亲热,”他正色道,“那就来聊些正事吧。”
上官宁正沉浸在温情的气氛里,忽然被他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弄得一愣。
她斜睨着他,嘴角噙着一丝娇嗔的笑意,调侃道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的林大侍卫,除了欺负娘子,竟然还有正事?”
“那是自然,”
林言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为夫日理万机,欺负娘子只是众多繁杂事务中…比较重要的那一项罢了。”
“坏蛋。”上官宁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心里却甜得像吃了蜜。
她也不再打趣,身体微微坐正,露出了聆听的姿态。
林言见状,便将自己白天的分析,除去自己是“鸦群”脑这一核心机密外,都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从那些很少人注意到的模仿作案手法疑点,到背后可能隐藏的巨大阴谋,以及他最终将目标锁定在六安王身上的推断。
上官宁安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轻松,慢慢变得凝重,直到最后他看着夫君那副很少见的正经表情。
没想到他还藏了一手…
“夫君还真是冰雪聪明。”她学着他的口吻夸赞,一双美眸中异彩连连。
她看着林言,一副女流氓的样子,“要是个女子就好了,本郡主定要将你收入麾下,白天当军师,晚上嘛……”
“可惜为夫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林言抓过她的手,坏笑道,“所以没办法啊,只能我来天天欺负娘子。”
笑闹过后,他又将话题拉回了正轨“说回正事,对这位六安王,娘子你知道多少?”
上官宁仔细地思索了片刻,才缓缓说道“六安王,皇叔…在众人眼里,一直都是个标准的纨绔王爷形象,整日沉迷酒色,斗鸡走狗,没什么正形。朝堂上下,基本没人把他放在心上,就连父王,也只是偶尔斥责他几句,并无多少真正的防备。”
她说完这些之后又忽然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凝重“但是…在夫君断定他要谋反之后,我才想起来一些事。”
“皇爷爷在世时,曾私下说过,说这位皇叔,年少时锋芒毕露,心机深沉,绝非池中之物。皇爷爷还告诫父王,要对他多加提防。”
“后来父王登基,也曾借故试探过六安王几次,但六安王都以一种近乎愚蠢的方式化解了,差点命都搭在里边,表现得也是懦弱无能,久而久之,父王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
“既然夫君已经推断出了这事,若是奏明父王,必当升官加爵,可喜可贺啊。”
“我并不打算奏明陛下。”
林言微微一笑,扯过怀中女子纤弱无骨的手。
上官宁美眸一怔,旋即看向他,若是不上奏,那便是放任六安王造反了…失败了倒好,若是成功了她们这些旧王的亲属下场都不会很好。
“娘子不是想当女帝吗?”
“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
这句话,像是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上官宁心中那被她强行压抑下去的野心。
“难不成夫君昨晚的话是认真的?”她有些想笑,“那夫君不妨把计划告诉宁儿,让宁儿参谋参谋?”
上官宁笑着晃了晃被握住的手,她虽然不对林言所说抱有幻想,但还是配合地做一个聆听者。
“宁儿被父皇赐婚给宋星,看似是恩宠,实则是削权。这一点朝堂上下,有心人都看得出来。你与父皇之间,早已不复当年的父女情深,而是多了一层君臣的猜忌。”
“因此,你现在看似落魄,却也拥有了最好的伪装,一个被父皇冷落的女儿。”
“嗯。”上官宁点点头,林言说的不错,父王虽然隔三差五过来看他,但说白了只是为了查看她是否还心存斗志。
“想想看,六安王既然要谋反,必定会在前夕拉拢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尤其是像你这样,手握郡主封号,在宗室中有一定名望,又与皇帝有‘嫌隙’的皇室成员。”
“所以,第一步不用六安王来寻你,”林言的眼中满是算计,“娘子可以主动向六安王投诚。”
“投诚?!”上官宁大惊失色。
这等同于谋反!